萧宴却问:“所以,你是第一回宫宴上发现他是睿王的?”

意蕴当然不会说第一次遇见就知道,如此便显得太有心机些。

于是顺着他的话回答:“是,睿王久不入京,我并不认得,还是那次才发现。”

如此,倒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对方毕竟是太子妃,他心里头,还是有些纠结,是否要告知给容彻。

他也不想容彻越陷越深。

容彻对于徐小姐的心意,他是明白的。

意蕴瞧见对方眼中的纠结,立马表明:“如今太子殿下已有心上人,我作为一个即将废弃的太子妃,自然不敢攀附睿王。

只是睿王为人真诚,我不想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这回事,可否为我保守秘密,待来日我亲自告知,可好?”

萧宴是个爽快人,想到方才意蕴舍身救命的行为。

干脆应了下来。

只是,他有条件。

“最迟一年,若太子妃殿下还不让容彻知道,我会亲自告知。”他语气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虽说一年时间不长,意蕴也可以试试。

于是应了下来。

想起马车是去萧将军府,于是又一次开口:“可否请萧将军送我去同济路徐府,想必睿王找不到我,会在那儿找。”

萧宴斜眼看她。

还是吩咐外头的马夫调转方向去同济路。

他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于是问意蕴:“太子妃那日深夜,为何会在那条死胡同巷子?”

萧宴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人。

意蕴心里头明白,既然对方问出了口,那便是带着答案的。

索性她破罐子破摔,回答:“钱员外,是我杀的。”

这个消息,萧宴并不意外。

他脑中方才闪过无数个可能,可偏偏那夜有命案出现,而恰好,那钱员外是买了候夫人的主家。

听闻钱员外对侯夫人动辄打骂,就在不久前,侯夫人已经被钱员外失手打死。

当然,这件事情,是意蕴赶在官府查案前,便做好的。

她叫妙宁为尸体易容,随后伪造出被打死掩埋的样子。

萧宴见对方渐渐红了眼眶,也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于是立马拿出帕子,递给意蕴,道:“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问。”

见计谋得逞,意蕴只接过帕子假装擦泪,又道:“杀母之仇,焉能不报?”

萧宴羞愧的垂下头。

她的话虽有道理,可这桩命案,是在他手底下出的。

如今成了悬案,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可这件事,不是您一时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他点出事情的根本。

又说:“钱员外失手打死了夫人,这件事情自然有官府裁断,您不该自己出手,您不止将下官陷入难点,还将您的表哥徐大人陷入了难点。

因为侯夫人的缘故,陛下对这件事情也算是重视的,你说,如何是好?”

皇上因为这件事,专门召他讲过,目的主要是要掩盖侯夫人被打死的事情,其次再将杀害钱员外的真凶抓到。

给钱府一个交代。

不能让百姓对朝廷失望。

意蕴哪里有办法,她自想杀了钱员外那刻起,就没考虑过后果。

如今萧宴这样问,对方又是天子近臣,她更是没了主意,只抱着那张手帕哭。

萧宴闭了闭眼。

心里有个答案。

道:“近来城外出现了一批匪寇,专门劫杀富贵之家......”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明白萧宴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