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烫金名片，舒至城，似乎在哪听过。

可他记不起来了。

“舒律师，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妻子？”

厉沉枭一把拦下了舒至城的手，挡在了我的病床前。

舒至城低头轻笑了一声，“厉总好大的忘性，一个小时前收到的离婚协议就这样抛之脑后了？”

“厉沉枭，你大可以拦我试试看。”

“明天你和虞绯烟的音频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我敢笃定你们能盘踞版面三天三夜。”

“到时候，你猜厉家家主还能不能容得下你这样一个私生子？”

凑近耳边的一句威胁，只有他和舒至城听见了。

厉沉枭垂在腿边的指尖都在泛白。

他是厉家的私生子，从最低处爬上现在这个位置，这件事没人知道。

可眼前的男人却好像对这件事了如指掌。

这让厉沉枭心里隐隐发慌，甚至不敢再多做阻拦。

舒至城蹲下身为我穿上鞋后，弯腰抱起了我。

“沉枭，她有什么资格指责你！”

“她自己不也和男人拉拉扯扯？你见过什么律师能为当事人做到这个份上？”

虞绯烟张开双手拦住了舒至城的脚步，冲着身后的厉沉枭大喊。

可厉沉枭却还沉浸在方才那句话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沉枭！”

舒至城被耳边的尖叫声吵到了，眉心微皱，冷冷地开口：

“虞小姐，希望改天开庭时你也有这样的喉咙为自己的恶行辩解。”

“对了，你回去看看我起诉的案子可不止温念的家人。”

“三年前你在国外霸凌的女同学、两年前因为你下药导致失智的女老师、三个月前你诱骗朋友去酒吧导致她被强奸……”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的官司长着呢！”

虞绯烟全然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的事情，会再一次被人提起。

还是以被告的方式。

她吓得双腿都在发抖，朝着厉沉枭跑了过去。

“沉枭……”

“救救我。”

厉沉枭却凶狠地推开了她，“你自己犯下的错，还要让我给你擦屁股到几时！”

“虞绯烟，这些年我真是惯的你无法无天了！”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虞绯烟的脸上。

身后传来了虞绯烟哭天抢地的作闹声，舒至城捂住我的耳朵径直走出了病房。

“温念，别回头。”

我点了点头，窝在他怀里一直没有再回头。

8

再见到虞绯烟和厉沉枭，是在我家人一审官司的法庭上。

厉沉枭作为虞绯烟的证人出席，并拿出了我的撤诉书还有那天的事故视频。

视频经过剪辑，竟显示我妹妹主动勾引绑匪。

厉沉枭的御用律师，指着大屏颠倒黑白。

“相信这段视频大家都能看清楚，死者是自己主动的，虞绯烟女士不存在故意绑架杀人。”

“温念是索要高额赔偿不成，才会再次起诉。”

“这点厉先生可以作证！”

我看着厉沉枭走到了证人席，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

“温念确实问我拿了一张空白支票，这点可以向银行查证。”

“支票给出去后，她才没有参加开庭并签字撤诉。”

“她曾经是我的妻子，我没说是为了我们的婚姻。可后来她又开始用本就心脏病重昏迷不醒的母亲向我索要高额赔偿，我没答应，这才追加起诉。”

厉沉枭条条有理的证言，让审判庭唏嘘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