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的懊悔几乎要溢出来,“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处理干净,不留后患!”

楚逸尘走到他身边,沉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战报:“小叔,她这种‘凭空消失’的本事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足为奇。”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理性的冷光,“现在关键的是晚晚。她说过要自己解决林沁雅的事,我们该做的,就是确保她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离人,把她护得滴水不漏。我们要做她手里最锋利的刀,而不是把她当成金丝雀关在身后。”

一直沉默旁观的沈执闻言,抬起了头:“需要我联系顾凛探探口风吗?”

“嗤”一声轻蔑的嗤笑响起。

斜倚在门框上的江晏辞直起身,俊美的脸上满是嘲讽,他懒洋洋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语气阴阳怪气:“这种‘混社会’的脏活儿,还是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吧。我呀,得去楼上找我的‘姐姐’寻求点心灵慰藉了。”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转身便走,背影透着一股刻意的疏离和挑衅。

“等等我。”萧烬几乎是立刻接口,毫不犹豫地跟上江晏辞的脚步。

他心知肚明,跟其他人争温晚,他多半抢不过,但和江晏辞这个同样“不务正业”的家伙斗一斗,他自认还是有点胜算的。

楚逸尘的目光在沈执和离去的两人背影间扫过,最终落在腕表上,他微微摇头:“先不必。让霍苍岩去。”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厉的寒芒,声音却依旧平稳,“隔着电话线打不到人,憋着这股火,总得找个地方撒出来才痛快。”

他心里那根弦绷紧了,林沁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军营重地消失,若说跟顾凛毫无干系,他第一个不信。

晚晚或许心软念旧,但对于背叛,她绝不会再给顾凛任何机会。

***

训练场上,霍苍岩刚接到楚逸尘言简意赅的电话,一股暴怒的火焰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一把扯下训练用的护具,狠狠摔在地上,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带着骇人的气势,大步流星地冲向顾凛的办公室。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结实的木门被霍苍岩一脚狂暴地踹开,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门内,顾凛正叼着烟,站在窗边,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霍苍岩根本不等他反应,一个箭步冲上去,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毫无花哨地狠狠砸在顾凛的颧骨上!

“艹!顾凛,你他妈疯了吧!”霍苍岩的怒吼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呃!”顾凛猝不及防,被这含怒一击打得猛地一个趔趄,身形剧烈晃动。

嘴里叼着的半截香烟被震飞出去,带着一点火星,划出一道黯淡的弧线,“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烟灰四溅,滚烫的烟头在地板上灼烧出一个小小的、焦黑的印记,像一颗丑陋的疮疤。

顾凛稳住身体,抬手蹭了下迅速红肿起来的嘴角,指尖染上一抹刺目的猩红。

他啐出一口带着血丝和烟灰的唾沫,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霍苍岩,声音沙哑:“你…知道了。”

“废话!”霍苍岩胸膛剧烈起伏,一步上前,粗暴地揪住顾凛的军装领口,将他死死抵在冰冷的窗框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你不知道那贱人差点害死温晚吗?你他妈居然敢放她走?!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顾凛没有反抗,任由衣领勒紧脖子,带来窒息感。

他偏过头,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寻找一个虚无的答案:“她…知道了吗?”他问的是温晚。

“暂时还不知道!”霍苍岩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