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的恐惧。
卫恒脸色骤变,所有调侃的话都咽了回去,职业本能瞬间压倒一切。
他猛地拉开里间诊疗室的门,声音急促而严厉:“快!把她放床上!轻点!”
霍苍岩像执行最精密的指令,小心翼翼地将温晚放在诊床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卫恒立刻上前检查,同时毫不客气地挥手赶人:“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霍苍岩被推搡着退到外间,低头看着自己满手已经有些凝固发暗的鲜血,那刺目的颜色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拳击室里和顾凛那个混蛋浪费时间打架!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离开拳击室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她!
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如果……如果她真的……他不敢想下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钝痛。
如果之前那些朦胧的悸动和占有欲只是模糊的猜测,那么此刻,这撕心裂肺的恐慌和痛彻心扉的自责,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迷雾他爱上了温晚,清晰,深刻,不容置疑。
不知过了多久,诊疗室的门终于开了。卫恒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沾了血的手套。
霍苍岩如同弹簧般从地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声音嘶哑紧绷:“她怎么样?!”
卫恒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满手血污的样子,又气又无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初步看,是严重的月经不调加上受寒引发的高热!”
“……”霍苍岩脸上的焦急、恐慌、自责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空白。
他张了张嘴,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医学名词,大脑罕见地陷入了彻底的宕机状态,困惑地看着卫恒,完全无法理解这几个字组合起来的意思。
卫恒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这混小子压根没明白,他重重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语气严肃起来:“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什么意思?”霍苍岩的神经再次绷紧,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她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冰凉冰凉的!”卫恒想到刚才检查时摸到的湿冷衣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躺在那儿,不发烧才怪!人现在还烧着呢!等会儿打完点滴,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妇科这方面的事我不专业,我去隔壁把李医生请过来给她仔细看看。”
“……好,多谢”霍苍岩哑声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真诚的感激。
卫恒愣了一下,看着霍苍岩这副样子,又听到这句难得的“谢”,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摇摇头去找李医生了:“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混小子嘴里还能蹦出‘谢’字?真是活久见……”
霍苍岩没理会卫恒的嘀咕,推门进了诊疗室。
温晚依旧安静地躺着,小脸苍白得像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