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黑暗中急促喘息。脸颊滚烫,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熟悉而羞耻的悸动,薄薄的睡衣下肌肤仿佛还残留着梦中被抚过的酥麻。

她懊恼地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都怪顾凛!都怪那个……那个猝不及防、霸道又温柔的吻!它像一粒火星,彻底点燃了她压抑的渴望,连梦境都失了控。

心绪难平,口干舌燥。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桌前倒了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燥热。她推开窗,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入,试图寻求一丝平静。

“笃、笃笃。”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温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会是……顾凛?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种更尖锐的恐惧压了下去。她迟疑地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谁……谁呀?”

门外一片死寂。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令人窒息。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只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

一张阴沉的脸猝不及防地闯入视野,如同从月光照不到的深渊里浮出的鬼魅。霍苍岩!

温晚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几乎是本能地要将门狠狠甩上!

“砰!”一声闷响。一只大手已如铁钳般强硬地卡在了门缝里,硬生生阻断了她的动作。巨大的力量震得门框都在轻颤。

温晚被迫与门缝外那双眼睛对视。那眼神冰冷、浑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霍苍岩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骨头:“温小姐,”他顿了顿,笑意加深,带着刻骨的恶意,“哦不,或许我该称呼你温晚?”

“你……你怎么知道?!”温晚的声音陡然拔尖,又瞬间被恐惧掐断,只剩下破碎的气音。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苦心维持的伪装,心口瞬间空荡一片,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呵,”霍苍岩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身体微微前倾,巨大的压迫感隔着门缝汹涌而来,“你确定,要我在门口跟你聊这个?”

温晚的身体僵住了,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死死盯着霍苍岩那张在阴影里显得更加可怖的脸,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

逃?能逃到哪里去?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着门把的手,后退了一步。

霍苍岩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高大的身躯瞬间填满了门口的光线,带来浓重的阴影。他反手,“咔哒”一声,极其清晰地将门锁落下。那清脆的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惊雷,彻底斩断了温晚最后一丝退路。

温晚的心随着那锁声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连连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桌沿上,退无可退。

她只能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咽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惧。

“温小姐,”霍苍岩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害怕的冰冷感,他一步步逼近,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温晚紧绷的神经上。

直到温晚被彻底困在他与书桌之间,冰冷的桌沿硌着她的腰背。霍苍岩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如同猛兽审视着爪下的猎物。“胃口不小啊,”他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逡巡,嘴角噙着恶毒的笑意,“那么多男人围着你转……吃得消吗?”

这赤裸裸的侮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温晚脸上。羞愤瞬间压过了恐惧!她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