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瞬间填满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黑色皮鞋踏在光洁地板上的回响,一声,又一声,空洞得令人心悸。

他缓缓踱步,最终停驻在温晚刚才坐过的位置。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她触碰过的位置,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

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只孤零零的水瓶上,江砚白俯身,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度,轻轻摩挲着瓶口边缘那里,清晰地印着一抹属于温晚的、诱人的口红痕迹。

“真让人……嫉妒啊……” 一声极轻的呢喃从他唇齿间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苦涩。

他江砚白,生来就在云端,予取予求,何曾体会过嫉妒的滋味?

可此刻,这陌生的、灼烧心口的火焰,却真实地燃起,炙烤着他的理智。

他单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眸再无平日温雅克制的伪装,只剩下翻涌的阴鸷与执念。

他拿起那只水瓶,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缓缓凑近唇边。

冰凉的瓶口贴上他的薄唇,那抹嫣红的口红印记,如同一个禁忌的吻痕,清晰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闭上眼,感受着这虚幻的亲密,唇角眷恋地贴着瓶口,发出一声悠长而压抑的叹息:“我不会放过你的,晚晚。”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她方才因江晏辞而对他展露的冰冷疏离,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最深处的占有欲。

浓稠的黑暗在他眼底弥漫、翻腾。“就算你不愿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我也会……把你关起来。”

仅仅是想象她那双含泪的水眸无助地望着自己,被困在由他亲手打造的华丽牢笼之中,他的心脏便不受控制地疯狂鼓动,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伴随着剧烈的痛楚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