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保护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时无刻地保护她,他要她安然无虞的快乐和幸福,时时刻刻地在他视线中的无忧无虑。
即使有舒凡即使有那个可靠的男孩子陪她放学,他还是忍不住提前从?课堂上离开,宛如跋山涉水般来到实验中学门口?,将身影隐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路目送她放学回家。
他做错了吗?他会?让妹妹厌恶吗?会?让她害怕吗?
在今天之前,赵涟清并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他曾经?考虑过,但是一想?到那天那个男生打?量她的眼神,他的心?头便像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如同淤泥般粘稠的血液从?胸膛汹涌而出,吮吸掉了这副躯体里所有的理智。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这么做。
但是念念啊,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无法再失去更多了。哪怕只是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目光,一秒不为?人知的意淫,他都不愿看到。
他想?把她收拢在掌心?,放在怀里温养,像是守护着一株细弱的豆芽苗。
他想?把她埋入胸腔,与?他的脉络血肉融合,永远无法从?他体内剥离。
他无法离开她,不要离开她,不能失去她。
光是想?一想?,心?脏就几乎无法跳动,窒息感像真空一样抽取掉世间所有的声音与?色彩。
夏日的骄阳里,面前的少年迅速变成了枯萎的植被?,看起来脆弱易折。小?姑娘从?沙发?上半坐起身,往里挪出一小?片位置,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哥哥,坐过来吧。”
赵涟清顺从?地坐在她脚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哥哥怎么这么紧张呢?
沈念把上半身从?沙发?上撑起来,凑到他面前,脸蛋轻轻放到他的肩头,小?猫一样蹭了蹭。赵涟清浑身的肌肉紧了紧,下一秒又放松下来,好似松了口?气。
“所以那天在台球室旁边的厕所里,哥哥第一个找到了我,是吗?”
赵涟清点点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念挽起唇角,脑海里浮现出他们三个人去吃火锅,哥哥在一旁等候的模样。他可真是傻呀!如果担心?她,一起跟过来不就好了?她怎么舍得他那么寂寞?
她难道就不想?和哥哥无时无刻在一起?她难道不乐意永远依偎在哥哥肩头?她难道会?嫌弃他、害怕他、讨厌他的爱意么?
“哥。”
赵涟清侧过头,看向?她。只见小?姑娘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的胳膊,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身子,脸颊挤在他的肩头,像是一只慵懒的撒娇的小?猫。他心?头微微颤动,伸手想?摸一摸她被?痛的汗涔涔的额头,又犹豫着放下了。
“我不讨厌。”
“也不害怕。”
“更不排斥。”
少年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蝴蝶在抖动翅膀:“你暗地里保护我这件事。”
心?头蓦地塌陷出一小?块地方,里面流出汩汩温水,浸泡得他心?脏酥软,四肢绵绵。过了一秒,他才意识到这化骨的温水,名为?喜悦。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念念,你说实话,不用骗哥哥。如果不喜欢,哥哥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
“我喜欢。”
闷闷的声音传来。
她的耳朵红了一片,如同桃花般的淡粉色从?耳垂蔓延到脸颊,像是一抹生机勃勃的春意。
沈念生怕他太?紧张,没有听清,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一次:“因为?我知道,这是哥哥在乎我的方式。如果哥哥不在背后保护我的话,那次在厕所里,我可能就要被?许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