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清却吃痛地皱起眉头。
“哥哥!”
忘记了,他背上还有砸伤!
这个念头一个激灵闪过沈念的脑海,她一下子慌了神,从椅子上滑下来?,凑到了哥哥的右肩,踮起脚想要仔细查看。谁知这时,赵涟清微微侧过头,嘴唇正好擦过了她的鼻尖。
瞬间?的温热闪过,两个人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有些?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尔后,滚烫的热意爬上了沈念的脸颊,她下意识后退一小步,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蜜蜂蛰了一口似的。
赵涟清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这么?嫌弃哥哥?”
“没、没有……”
沈念有些?慌乱捂住鼻子。
她的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哥哥的体温,和转纵即逝的青柠的味道他们方?才离得太近了,近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她在赵涟清扭头的瞬间?,看到了那双琥珀瞳孔里小小的、青涩的自己。
心脏砰砰直跳,如擂鼓,如欢欣的云雀,她无?法让其平息,无?法让其安宁,只能让一团莫名的烈火炙烤着面颊,难掩其中的羞赧神色。
怎么?回事?好奇怪。
好奇怪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耀武扬威地挥舞着爪牙,将她的心绪撕成?杂乱的碎片。小姑娘既迷茫,又悲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最亲最爱的哥哥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是哥哥呀,自己最爱的哥哥!
怎么?会嫌弃呢?怎么会害羞呢?她最爱最爱他了呀!
可好在赵涟清没有多想,他们小时候经常抱在一起睡觉,早上起来?胳膊都缠着,分不清你我?。对比起来?,沈念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但是他心想,可能只是青春期到了,小姑娘有了性别意识,这很好。
于是,少年抬起手,在小姑娘的鼻子上勾了勾。
“好了,哥哥刚才只是给你开玩笑。别担心,一点都不疼。”
“那你肩膀上的伤……”
“那个早好了。”赵涟清摇摇头:“已经快两个月了。”
已经快两个月过去了。
转眼间?便从杏花烂漫的春天到了蝉鸣阵阵的夏天,窗外的梧桐树从新?绿变成?了翠绿,未来?在暑假还会变成?墨绿,庞大的树冠会在下面停得乱七八糟的自行车上,洒下鲸鱼一样浅灰色的树荫。
时间?啊,果真是匆匆如流水。让人习惯平静的生活,又总会在某个节点,像将一枚石子投入湖中一样,把习以为常的日常打?破。
初中一年级的期末考在六月的尾巴上进行。
这次考试如果能考入年级前一百,就能顺利调班,进入到一班、二班这种尖子班里去。当然,机会的背后是残酷的竞争,一班二班的学生如果成?绩下滑,那么?也要去最后几个普通班。
于是期末考那几天,实验中学的气氛空前的凝重。饶是后排那几位最活泼的男同学都乖乖收敛了心思?,破天荒地拿起错题本,去找老师讲题。
沈念的同桌林鸠平日里一直是班级第一,年级90名左右,按理?来?说是绝对有可能进到尖子生班的。她学习很刻苦,班里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中午甚至不吃饭也要做题。
结果在期末考当天心里压力太大,开考前跑到厕所里吐了两三?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脸色苍白?,硕大的眼镜框架在鼻梁上,摇摇欲坠。
沈念和她在一个考场,就在她的斜前方?。本想扭过头安慰她几句,但不知为何,俩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林鸠的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锐利的光,冷冷别过头,明显不愿意搭理?她。
小姑娘讨了个无?趣,只好转回身,接着利用最后的几分钟看几道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