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清顿了顿:“不该有。所?以,以后也不会有。”
话音落地,她?瞪大?了眼睛,剩下的话语悉数卡在喉咙里。
眼前逐渐一片模糊,大?抵是浴室里的水汽飘到?了这边来,让她?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男人的眼神又无可避免地柔和起来,缓缓抬起手?,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颊:“念念,你只是太小,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社会层面上,我?就是你的哥哥,这层关系我们无法像脱衣服一样轻易将它脱掉。”
“那你为什么要回吻我呢……你……你为什么要那么用力地捏住我?的腰?”
男人沉默了一下,皎白的月光在他的鼻梁上流转。
过了几秒,才开口:“那是一个判断失误。是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是我?今天向你道歉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她?想否认,想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击碎他冷静的外壳,可是该死的是赵涟清明明说的都对。他是她?的哥哥,她?不该喜欢他,她?的喜欢或许会对他造成困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的工作?,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安稳的生活。他们不该继续那个晚上的错。
她?不该想要继续向他索吻,不该怀着那种旖旎的心思,一次次地挑战兄妹关系的底线。
正如他所?说,那是个错误。
人都会犯错,完美如赵涟清也会犯错。所?以他今天向她?道歉了,告诉她?,那种感情?不是喜欢,只是依恋,像一只小鸟依恋第一眼看到?的人类一样,她?以后会找到?一个年龄相仿的男朋友,和寻常人一样恋爱、结婚,不过那种被人非议的生活。
天呐,赵涟清,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她?怎么会和别的男生结婚生子?
可是他不喜欢她?呀,他只愿意当她?的哥哥。
这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小姑娘低下头,豆大?的眼泪突然噼里啪啦地掉在腿上,洇湿了那层薄薄的棉质布料。赵涟清终于忍不住坐过来,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地说别哭,妹妹,不要哭,这不是她?的错,这不是宝宝的错。
沈念揪着哥哥的衣服,狼狈地想要忍住哽咽,可哭泣的声音像是挣破鸽笼的小鸟,无法控制地冲了出来。她?只好?将眼泪擦在他胸膛,她?的心在这个夜晚悄无声息地碎了。她?现在没有力气把它一点一点拼凑起来,这需要时?间,拼凑需要时?间,等?待它恢复得完好?无损也需要时?间。
她?抱紧哥哥的身体?,听到?他杂乱而失序的心跳声,好?像在他的身体?里淹没了一样。
如果真的能淹没在他怀里就好?了。
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不管是兄妹,还是恋人,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
那天晚上,小姑娘哭到?了很晚,在他怀里黏着,一动也不肯动。他哄了许久,最后小姑娘才把脸抬起来,肿着眼睛,哑着嗓子地喊着他:“哥哥。”
这一声哥哥像是方向盘,终于把脱轨的列车拐到?了正确的轨道。他挤出一抹笑,温柔地应了一声。
也算是拨乱反正了吧。
他心想,虽然很痛苦,但至少不会再发?生那个晚上失控的事。从此?以后这只迷茫的小鸟便会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不会再违背任何伦理道德,不用背负任何罪孽,安然无恙地活在世间。
至少也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幻想,这很好?。她?本来也不该对他产生任何幻想,她?就应该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活着。因为这个世界如此?顽固不灵,对女性尤其苛刻,违背世俗要遭受无法想象的指责与辱骂,他不希望她?遇到?丁点。
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