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眸光一暗，没有追问下去。

萧延川心有些乱，不愿再面对沈云曦，起身告退。

沈云曦没有纠缠，只哑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接下来的日子，萧延川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免与沈云曦单独相处。

直到到了战场上，萧延川才彻底抛下这些情绪，一心投入战场。

与敌寇的第一战过后，萧延川惊觉，与谷清欢一同带领敌寇之人，正是前世那一战的敌寇将领！

是以，萧延川对他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与二哥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大军将残余的敌寇团团围住，萧延川双目通红，握紧了长枪直逼那人而去！

“噗呲！”

鲜血溅出，染红了萧延川的盔甲。

这一枪，萧延川用尽全部力气，竟直直将那人钉在了墙上。

那人怒目圆瞪，却是永远死去了。

萧延川恨死了此人。

他永远忘不掉那日爹爹失去头颅的尸首，忘不掉他前去对抗南蛮时，此人站在城墙上，像提着玩具一样提着爹的头，嘲笑他是个废物，嘲笑大崇皆是无能的病夫……

萧延川松开握枪的手，拔出一名士兵的刀便要砍下他的头来。

这时，萧瑜舟拉住了他：“延川！你冷静一些！”

萧瑜舟不明白萧延川为何会下如此死守，只是担心他会不会因此日后留下创伤。

听到兄长的话，萧延川才恢复了理智，眼中戾气一点点褪去。

手中刀刃掉落在地，萧延川一瞬颓然：“哥哥……”

哥哥，我为爹爹报了仇了。

萧瑜舟听不明白，他也不能说。

萧瑜舟将他扶上马，担忧道：“延川，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由我来。”

萧延川白着唇点头，掉头往营中走去。

一回头，却发现沈云曦就在不远处，望着他的方向。

马一步步往前走，经过沈云曦身边时，她说：“延川，那些不能和别人说的话，你都可以和我说。”

“只有我，能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萧延川忽然心狠狠一颤，勒马，侧眸，迷茫的目光一点点聚焦。

他张了张唇：“沈云曦，我终于报了仇。”

沈云曦说的话，萧延川竟无法反驳。

多可笑，唯一与他共享这个秘密的人，竟是他最不想再相见之人。

萧延川忽然笑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感到开心。

沈云曦站在马下，朝他伸出手：“延川，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萧延川扯了扯唇角：“哪怕我想要你去死？”

沈云曦毫不犹豫：“是。”

若是时间再往前几个月时，萧延川这么问他，她会犹豫。

可如今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为萧延川留下了后路，哪怕她死了，也能护萧家安然无恙。

第41章

这些事，沈云曦不会和萧延川提及。

既然都是她决定要做的事，就不该拿此去邀功。

闻言，萧延川唇角的笑意收敛了。

可他终究没有握住沈云曦的手，而是再次牵起缰绳，往前走去。

“驾！”

此战大捷，萧瑜舟提着敌寇将领的头回来。

军中正要庆祝时，京中的探子匆忙来报：“殿下！敌寇声东击西，竟派了精锐潜入皇城！攻破了城门！”

当即，众人骇然！

来不及停留，浩浩汤汤的军队即刻启程回京。

所有人都急不可耐，萧延川却发现唯独沈云曦平静至极，仿佛早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