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枝无奈,就任由她们这样装扮自己了,且今日这样装扮,倒是更合她意。
自昨夜遇到了岑玉青后,她就打定主意要从他这里下手,便吩咐冬至出门一趟,只说自己想要夜市上的小玩意儿,打发了两个护卫送冬至出门。
自己则是带着阿满去了另一处。
为防止出事,韩嘉宜被她打发留在家中,她看二舅母对韩嘉宜有几分喜爱,便请二舅母将她带在身边。
午后,她换了身简约清冷的装束,乘马车到了秦淮河边一处酒楼。
她今早差人打听过了,岑玉青此人这两年才名渐盛,每月二十都会在秦淮河边自家的酒楼上办场诗会,广邀城中有意愿的才子前去赴会,以诗会友,很是为岑家拉拢了一波人才。
这诗会她是非去不可,离诗会还有两日,岑玉青定是在酒楼里准备着。
顾晚枝悠然带着阿满进了酒楼。
看着两个戴了面纱的姑娘,小二还有些疑惑,以当今的风气早就不用戴面纱遮脸了,怎么这还来了两个食古不化的?
不过他还是上前招呼:“姑娘坐楼下?大堂里的位子随您挑选!”
阿满早得了吩咐,挡在前头道:“小哥也该有些眼力,我们姑娘这样的贵人,怎么能坐大堂?二楼的雅间儿都满了?还是说,不能让我们姑娘上去?”
小二唉了声,伸手拍拍自己的嘴,“小的说错话了,贵人别介意。”
阿满声音不小,一下子大堂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顾晚枝微微抬头看了看楼上,楼梯口处有一片白色衣角飘过,便示意阿满继续。
“所以,这二楼是个什么情况,今日这雅间?”
小二眼睛一转道:“贵人是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二楼不是隔间,而是东家专门建造的大通间,平时是有隔开的小雅间儿,但两日后就是少东家办诗会的日子了,每到这时候二楼都得停上三日,为诗会重新装扮一番呢,所以今日二楼还真开放不了。”
阿满退回来,询问意见:“姑娘,您看怎么办?”
顾晚枝故作思考一番,“金陵竟有如此诗会之风,倒是颇具雅韵,不知贵店东家是?”
小二很是自豪:“我们东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岑家啊!金陵盐商,巨富一方的岑家!”
顾晚枝点点头,“原是如此,那这位少东家……”
话音未落,楼上便下来一人打断她的话,身形翩然,语气轻快:“原来是姑娘你啊!方才听到你熟悉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
岑玉青心想着,自己还没开始动作呢,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走到近前,他朝她拱了拱手。
顾晚枝露出的眼睛里充满惊讶,“岑公子?原来你就是岑家的少东家?”
“正是在下,”岑玉青温润一笑,“姑娘是要用饭?我请姑娘上二楼吧。”
顾晚枝略显犹豫,“方才小二说,楼上是你办诗会用的地方,正在装扮呢,我就不去了。”
“无妨,你我有缘,参观一眼又无妨。”
“那……多谢岑公子了。”
顾晚枝拢了拢面纱,确保再没人看到自己的脸,才提裙跟了上去。
二楼的装修果然比一楼大堂雅致不少,形状各异的秀石、轻软透亮的薄纱,甚至还用竹子引了一段活水,以作曲水流觞之宴。
岑玉青在前面介绍着,语气中不乏自豪感。
当他看过来时,顾晚枝适时地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四处打量,好奇不已。
绕了一圈,来到临河的窗边时,顾晚枝语气真诚地夸赞道:“岑公子这诗会,果真是高雅至极。”
岑玉青低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