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不满地看了眼他,“你你说的什么荒唐话,丛竹是我许给老二的!”
顾道堂语气开始不耐烦:“那又如何,一个妾而已,既没办酒又没记名,母亲就认定了她是二弟的吗?再说了,要不是二弟跑回去喝什么醒酒汤宿在主院,我怎么能进了院里呢?他们不是还什么都没做么……”
顾老夫人胸口一阵发闷,她精心为老大考虑的好事,他怎么就不明白!
眼看形势不对,丛竹膝行上前,伏在顾老夫人腿上哭泣:“老夫人消消气,万不可因为奴婢的过错伤了身子,只是如今奴婢失了清白,不能再叫大爷二爷因奴婢失和,老夫人怜惜怜惜奴婢,让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吧!”
顾老夫人赶忙拉着她,“好孩子,别说这种话,老婆子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又问一旁沉默不语的顾道庭:“老二,你看这事该如何?你大哥也不是有意的,不如就……”
顾道庭适时地表露出怒意,狠狠一甩袖子,“母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问我?大哥既然也心中无愧,又何必多此一举叫我来这里受辱?”
说完,不顾陈氏的阻拦,径直推门离开了。
陈氏紧跟丈夫的脚步,朝顾老夫人略一行礼,也走了。
“老大,你这事做的可真是……”顾老夫人轻轻一叹。
顾道堂按了按额角,“母亲,儿子真不是有意的,昨日实在喝了太多酒,这会儿还头疼呢。”
顾老夫人立马忘了责备儿子,关切道:“可要向衙门告假,在家中歇一日?”
“不必,我还得去清理文书。”顾道堂摆摆手,又看了眼丛竹,“既然已经搬去了浣花厅,就住着吧,离延寿堂近,也好照顾母亲。改日我请同僚来,摆几桌酒办个礼。”
丛竹松了口气,擦了擦眼泪行礼:“是,多谢大爷。”
外头,看着顾道庭夫妻俩出来,顾晚枝就乖巧地跟着父母回院里了。
一路上顾道庭还表现得十分愤怒,黑沉着脸,一回到菡萏院,立刻收起这副吓人的模样,换上笑脸:“晚姐儿,爹这戏演的如何?”
陈氏推他一把,“没个正形,少不得叫你教坏了女儿。”
顾晚枝舒了口气,父母没有因此事产生矛盾便好,至于大房,大伯母得知此事后作何感想,大房内部如何处置,她就管不得了。
陈氏又问她:“乖囡囡,快到你生辰了,可想好了要什么生辰礼?”
顾晚枝纳闷,怎么刚好都在今日问起她生辰来了。
“您送什么都行,我都喜欢。”
陈氏拍拍她,“那可不行,及笄之礼得送你个好东西,再好好操办。”
说着便感叹起来,“我们晚姐儿都是定了亲了的大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这恐怕我能为你办的最后一场生辰了。”
气氛悲伤起来,顾晚枝拉着陈氏安抚,顾道庭想了想,道:“出嫁怎么了,出嫁了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宋家又不远,你若想女儿了就叫她回来看看你。”
一家三口闹得正欢,冬至跑来禀报:“二爷,夫人,姑娘,门房报信说是宋大人来了,来送钦天监合好的婚帖和日子呢。”
顾道庭嘟囔了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还在咱家安插了内应不成。”
顾晚枝心虚的别开眼,“您快去待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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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顾府里,顾道庭放着假,顾行晖尚未为官,唯有顾道堂一人还需要去衙门当差。
唯有宋闻峥一人前来,便不能叫上女客相陪,这接待男客之事,就落到了顾道庭和顾行晖头上。
前院书房里。
宋闻峥独立在窗前,面色淡然,毫无紧张之感。
“宋大人!”隔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