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一哽，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捂住胸口啜泣着。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双膝瘫软在地，骨节泛白。

他攥紧手心，歇斯呐喊：“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我”

他本不欲相信世间情爱，是她断裂的五根神骨，是她为嫁给他毅然受承受的天罚，是她千年如一日的好。

才让他相信她的真心，可为何要在自己最爱她的这一年将他的真心敲碎。

回应他的，只有阿欢机械般的声音。

它说：【结束吧，痛苦只会越来越深。】

他猩红着眼，捏紧拳头无奈的锤在地上：“阿欢，她明明说过只会爱我一人，她怎么能负我？”

容九思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似又被挖了出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太自私了吗？还是因为我没能让她绵延子嗣所以她要如此惩罚我？”

阿欢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无力地倒了下去，他好累啊，累到不想继续了。

“阿欢，你说得对。”

“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可以三男四宠，而我本就该择一人以白头。”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早已黑寂的天空：“阿欢，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阿欢默了一瞬。

【你确定结束游戏吗？你一旦抽离这个位面，你爱的夕瑶也会随之消失。】

这一次容九思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他说：“我确定。”

第7章

阿欢机械般笑了一声，略带嘲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容九思瘫软在地，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已经做出过选择了。所以我需要向上级申请一下，在我回来前，维持原人设，别轻举妄动。】

阿欢的意思是，他需要继续日日和夕瑶上演深情的戏码。

容九思踉跄着站起身来，呢喃着：“好，阿欢，我等你带我回家。”

……

那天之后，他的仙力溃散得越来越厉害。

夕瑶请了很多神医来都不知是什么病症，只是说是天降异象。

也因了这般，夕瑶对他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常常亲自下厨给他炖汤。

她闲来得空便陪着容九思去人间逛集市，给他买喜欢的玉佩。

甚至差点儿捅破了上古之境，将上古神药都给他搜罗来了。

一切美好到他忘了秦玄的存在。

容九思心想，如此也好。

毕竟真心爱过，如此分开好过两人互生怨怼。

可他忘了，秦玄仙君怎会让他如此好过。

那日在桃花林，久久没出现过的秦玄仙君依旧站在了容九思面前。

“夕瑶为肚里孩儿取名宴和，真希望如她所愿。”

容九思一怔。

宴和，政通人和，海晏河清。

这是他对这世界抱有的愿景，他希望三界太平，他能与夕瑶安稳一世。

苦涩翻涌，这是他亲自翻阅典籍取的名字。

她曾说等到他们的孩子出生，就用这个名字。

容九思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没去过桃花林。

宣纸淡墨，他将此事记下放入了木匣中。

短短几月，木匣中记录的小册已满。

都是他随笔记下的‘小事’，当不舍袭来时，此匣内的文字便能让他清醒。

“九思，给蓉玲仙子的贺礼已经备好了。”

夕瑶推门而入，一袭白衣，头发以发簪束之。

今日是他阿娘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