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晏冷哼一声:“听闻公主的侧君曾是个小倌?”
第18章
林夕瑶滞了一瞬,又道:“他虽曾为小倌,可他帮我诞下子嗣,劳苦功高,担得上这侧君之位。”
他微微挑眉,冷眼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死去的那个驸马未曾帮你生育,因而担不上驸马之位?”
虚空之处发出警报:【荣昭晏,你的任务是让她爱上你。】
他又垂下眼来:“公主,我没有别的意思。”
微弱泛黄的烛光下,荣昭晏那股慌乱无措的模样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容九思。
她愣了一瞬,走到了他旁边。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那双手在荣昭晏身上游离,他只觉一阵恶心。
他止住了林夕瑶的手:“公主,我们相敬如宾便好。”
人啊,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荣昭晏太了解林夕瑶了。
林夕瑶眼底泛红,或许是酒精催发,又或许是她陷入了自己的梦。
她只觉得容九思那张脸在荣昭晏身上重合了。
她瘫倒在地,天花板上有他的影子。
她呢喃着:“九思,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做到只爱你一人,是我错了。”
说罢,林夕瑶就睡死了过去。
荣昭晏冷笑一声,将林夕瑶扶上了榻。
紧接着有人叩门:“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荣昭晏把门打开,就看到唐泉那张熟悉的脸:“何事?”
唐泉伸出头四处探查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塌上。
荣昭晏看着唐泉慌乱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若不是发生大事,又何至于在新婚之夜冒死打扰呢。
“我与你家公主已经行了拜堂之礼,如今也算是正式的夫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
唐泉呼吸都没喘匀:“驸马,前驸马的生母一头撞死在了公主府门口,说是为儿子喊冤。”
荣昭晏心一沉,愣在了原地。
“驸马,此事该如何处理。”
顷刻,忽然下起雪来。
雪花融化在荣昭晏的脸上,他才踉跄着跑到正门。
可看到眼前的画面,他又不由得一惊。
蓉玲仙子短短两月,已瘦弱得只剩下一幅躯干。
眼窝深陷,发丝已然全白。
额间血丝渗透,眼角、嘴角,整张脸显得格外渗人。
怒目圆睁,他好似看到了死前不瞑目的他。
儿子惨死,不出一月,嫡长子出生,妓子一跃新晋侧妃。
不出两月,八抬大轿迎新妇进门。
十里红妆,酒香十里,而自己的儿子此刻却还在冰凉的地里,尸骨未寒。
他身为母亲,他活一日,便不能让儿子受这天大的屈辱。
于是他选择在这新婚之日一头撞死在公主府。
荣昭晏眼角滚烫,可他不能表现出异样。
他一步一缓,僵硬的双腿在雪地上生生拖出了一条印子。
他走到蓉玲跟前,为他合上了眼。
“派人去容家送信,另外准备最好的灵柩。”
“还好此刻宾客已经散尽了,唐泉,你去给公主灌醒酒汤。此事今晚必须处理妥当。”
他吩咐好一切,这才拖着步子回了寝殿。
母亲生死,而他却穿着一身红色婚服进了公主府当二驸马,多讽刺多可笑。
他脱下婚服,穿上一声白色净袍。
虽不能为他守孝,可这笔债他定要好好讨回来。
他在荣昭晏的躯体里醒来的那一瞬,他便派人去了容家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