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西装肩线处捻起了一根黑直发丝。

阿九被她吓得一双黑眸睁得圆又大,只见前辈勾唇笑笑,说,“阿九你和以前的我好像。”

“像、像像……哪里像?”阿九都结巴了。

呼。

那根发丝被春月轻飘飘吹起。

“你自己慢慢想,想到了再来找我吧。”

春月丢下这一句,转身挥挥手,大步走向另外三个男人。

留下心跳被这根发丝惹得乱糟糟的阿九。

*

过年前的羊城比平日冷清不少,许多人回老家过年,除夕夜更甚,医院后门平日熙熙攘攘的食肆全都关了门。

曾博驰拉下口罩,望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敲了根烟,衔进唇间好一会都没点燃。

又把烟拿了下来,塞进烟盒里,一整包丢进垃圾桶里。

他刚给吴东送完饺子,向梅梅这几天情况突然恶化进了icu,吴东一直在这陪着。

他陪吴东在楼梯间里吃饺子,个大老爷们边吃边哭,说要是这次撑不住,向梅梅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曾博驰别过脸,不想看吴东哭成狗的样子,也不想让吴东看到他红了眼眶的样子。

至于黑警的事。

他在警队里的权限再怎么大也有个限度,这水太深,很多调查单凭他一人是无法做到的,做得太明显又会搅得水花四溅,那大大小小的鱼都要跑得无影无踪。

车子停在路边临停位,曾博驰心里有事,一直低着头走路,没留意到迎面走来一人。

撞到对方肩膀时曾博驰才回过神,急忙道歉:“抱歉兄弟。”

对方是个男生,单眼皮,眼睛细成一条缝,穿宽松得看不出身型的潮牌外套和阔腿裤,身高不算高,带着顶瓜皮帽,戴罩耳大耳机,胸前金银项链挂了好几串,跟他弟曾高朗总看的那些什么嘻哈节目里的小孩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