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收好毒针笔,同时反握匕首,像切洋葱般把剪刀刺进他的太阳穴内。

拔出时带了些血和脑浆,她用士兵身上的马甲草草擦拭掉匕首上的组织物,往下一栋民居移动。

村里能住人的地方就这么些,雇佣兵的人数跟春月侦查看到的差不多。

眉心微紧,她觉得不应该这么少人。

她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汇合点,和石白瑛打了个照面,两人没受伤,但纯黑作战服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别人的血味。

石白瑛比了个手势,「有炸弹。」

「我这边也有。」

「找到你的目标了吗?」

「还没。」

教堂外围有雇佣兵驻守,刺目的强光灯来回梭巡,石白瑛手指向上,示意先把看守强光灯的士兵解决掉,再朝教堂推进。

春月竖起大拇指表示明白,两道黑影分开,又一次融进黑暗里。

强光灯有两处,设在教堂东西方向两栋民居楼顶,把教堂四周照射得通透明亮,看起来都没那么破旧了。

两人各负责一处,春月去近的,石白瑛去遠的。

春月攀窗而上,如一只敏捷灵活的黑猫,无声无息地攀到二楼露台,猫腰走到守卫背后,伸手割喉。

刚把士兵放平,遠处传来一声枪声,砰!

是石白瑛那边传来的。

春月皱眉,循声望过去,隐约见到对面隐约有几道影子纠缠扭打。

黑夜被枪声击碎,围在教堂旁边的雇佣兵听见声音,有一半往石白瑛那赶过去。

缠绕在一起的影子一道接一道倒下,最后只剩一人立在昏暗中,春月低头看表,很快从隐形耳机里听到石白瑛的声音,“Fuck……我曝露了。”

石白瑛本想从屋顶跳落露台,没料到这房子多年失修,屋顶瓦片早就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破了个洞,“砰”一声掉到了二楼屋内。

春月吁了口气,憋了一晚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

她勾唇笑道:“那就走Plan ? B?”

三个雇佣兵肤色各异,躺在地上没了生气,石白瑛朝楼下瞥了一眼,开始在他们身上摸枪:“对,我引开他们,你进教堂。”

“OK.”春月隔空给他做了个手势,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她在脚边的雇佣兵身上摸了两把手枪,这时,石白瑛那边已经开始响起密集的枪声。

即便地面的雇佣兵们利用汽车作掩护,但还是陆续有人倒下,除了爆头以外,有人被打中膝盖,有人被打中大腿,阿瑞斯瞄准的如果不是头,就是他们的下肢。

子弹有限,他的射击次数不多,但命中率极高。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连子弹落地的声音都格外响亮,仿佛要把世界凿开一个洞。

被打中的雇佣兵哀嚎不断,本来驻守在教堂旁的其他士兵也赶过去支援,春月趁乱跑到教堂旁侧。

村子小,教堂自然也小,不像其他大教堂那样窗户装嵌着流光溢彩的彩色玻璃,也没有挑高到屋顶。

教堂旁侧还有人驻守,春月躲在阴影中,听见他们对讲机“喳喳”声不停响,有谁在别处指挥着他们。

由于对方说英文,春月无法分辨出是不是双胞胎,她没有直接用那顺来的手枪,还是先用匕首解决了两名士兵。

把男人未凉的尸体藏到墙边,她透过污渍斑斑的玻璃往内看。

有八个人,全男性,都手持冲锋枪。

大门内侧四人,中段两人,神父台后方有一道小门,窄小门洞里没有光,门口也站了两人。

刀疤男和光头男守着人质,从对讲机里传来的枪声和嚎叫声,让他们仿佛置身在激烈枪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