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逐渐下落的眼皮,好像陪着她睡过去才是应该做的事。
在沉睡之前曾博驰虚虚拢住春月的肩,哑声呢喃:“你别再跑了,为了等你我一有空就去那家便利店里蹲着,他家的关东煮我都快吃吐了……”
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的“感人事迹”都讲给她听,嗓子越来越哑,像一张快唱到尽头的黑胶碟。
到最后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逐渐糅在一起。
半晌,本应该沉睡的春月缓缓睁开眼。
目光好似尖锐刀尖,一寸寸从曾博驰的脸上划过,浓眉,眼睫,耳垂,鼻梁,嘴唇,肩膀,最后落在微微起伏的喉结上。
她笑了笑,无声地说:“曾sir,跟我走得太近,可是会被我拉下地狱哟。”
曾博驰忽然惊醒,猛地睁眼醒来。
天还没亮,卧室里昏昏沉沉,他全身都很暖,因为整张羽绒被盖在他身上。
就是抱着的那玩意儿一点温度都没有。
很快,他被气得哼哧哼哧直笑。
他慢慢坐起身,抓起不知何时被塞进他怀里的枕头,盯看了一会。
本来想狠砸个几拳,想想还是舍不得,只像揉面团一样用力搓揉那团棉花,咬牙切齿道:“又跑、又跑!你个衰女真的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