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走进暗巷的这男人,宽肩窄腰脸长得帅不说,衣服干干净净的,背着个大背囊,鼻梁上还架副黑框眼镜,怎么都不像个干粗活的人,倒像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她人未到声先到:“靓仔,要不要happy一下啊?”
“斯文靓仔”不予理睬,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径直从姑娘身边走过,另外的燕瘦环肥也湧了过来,不停推销自己服务一流体验绝佳。
但“斯文靓仔”目无斜视,拉着张臭脸继续往前走。
见自己看上的客人被狂蜂浪蝶包围,一开始迎上来的那短发姑娘急忙挤开其他女子,伸长细瘦手臂抓住靓仔的背囊,娇滴滴地唤:“靓仔,我可以便宜一点的……”
旁边其他姑娘立刻不满了:“喂!你这样做坏市的!”
“斯文靓仔”也不耐烦了,用力拨开书包上的手,冷冷瞪了她一眼,大步往巷子深处走。
短发姑娘被他这么一瞪心里打了个寒颤,而其他姑娘见没戏,很快又转移目标到下一个走进巷子的人。
城中村的小巷如蚁巢错综复雜,手机里的地址一点用都没有,窦任打开手机里一个软件,朝黑色地图中闪烁的红点方向走去。
最后停在一栋三层高的破旧老屋前。
老屋前后左右都是贴了条形砖的七八层出租屋,唯独这屋子格外矮,像颗发育不良的竹笋。
贴满小广告的生锈铁门旁边有个老式门铃,沙哑却刺耳的铃声像尖尖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窦任连按三下,很快有人从里屋走出来,开了门。
两人在昏黄路灯里对视一眼,窦任下意识看向男人左边脸,冷冷嗤笑一声:“本来就有疤,现在还废了只眼睛,你说说,你图什么啊?”
自“各走各路”的那一晚已经过去快俩月,熊霁山身上的大小伤口好得七七八八,本来以为保不住的左眼球倒是保住了,没有完全失明,只不过视力大幅度下降。
如今两眼视力相差太大,眼镜他戴不习惯,索性直接戴了个单眼眼罩遮住了左眼。
“进来吧。”熊霁山侧身让了道。
窦任深吸一口气平复又涌上来的怒火,走进铁门。
屋内没什么家具和电器,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天花板和墙壁边角有渗水斑痕,但让人打扫得干净,泛黄瓷砖面上一尘不染。
屋子正中有一张折叠方桌,桌上摆一份肥美烧鹅,一盘淌着蜜汁的叉烧,三四盘热炒小菜,很是丰盛。
窦任还闻到了厨房里有老火靓汤的香气飘出。
他倒也不客气,把大背囊丢到地上,直接在桌子边拉了张塑料椅坐下,阴阳怪气道:“哟,圣诞大餐呀?搞这么丰盛也是浪费,她又不来。”
熊霁山顿了顿,说:“我知道她不来,就你和我两人吃。”
他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端了两碗小山一样的白米饭,一碗给窦任,一碗给自己。
两人也有两个月没见面,窦任满肚子塞满了想说的话,都漫到喉咙口了,还是没说出口,他扒拉着白饭大口嚼碎再囫囵咽下喉,把想说的话也都堵回去肚子里。
米饭吃得块,桌上菜倒是没少,熊霁山用筷子敲敲装烧鹅的盘子:“别顾着吃饭,吃点菜。”
不知道这句话触及了窦任什么地方,他瞬间怒火中烧,丢了筷子,哑声道:“我饱了,你慢慢吃。”
熊霁山也放下筷子,喊住他:“等一下。”
紧紧攥紧的拳头抵在膝盖处,熊霁山艰难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窦任背对着他,拳头也在腿侧握紧,过了一会才回答:“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出任务时顺利平安,积分增加了三四十分,也没仇家找上门……”
“石白瑛呢?有来找过她麻烦吗?”熊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