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春月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办法,晕晕沉沉中唤着熊霁山的名字,让他去帮帮可怜的窦任。
侧过脸一看,熊霁山不知何时已经和石白瑛打了起来,拳头如风,长腿如鞭,很快石白瑛摸出了匕首,左一刀右一刀,刀刀都往熊霁山关节处砍。
很快平日高壮如山的男人倒下了,身下湧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淌开一片红色的海。
忽然谁闯进了昏暗一片的房间内,装了消声器的枪声沉闷短促,连响了六声后,空气安静下来。
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暖的,春月眼睛也入了血,看什么都是赤红的,她眨了眨眼,分泌出的泪水渐渐冲淡了眼里的血色。
她还是不能动,像只被拔了电池的电动兔子,睡在浸满血的床单上。
欧晏落把手枪放至一边,走过来抱起她。
鲜血渡到了欧晏落的银白唐装上,将凉薄银月染成一轮红月,像极了阎罗殺气全开状态时赤红的眼。
欧晏落下身勃起,但没有肏她,只揽着她坐在窗台边,手指一下下顺着她被血粘成一绺绺的发尾。
他声音冰冷,问,春儿啊,玩群交时怎么能不预我一份?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荒谬,太荒谬了,前面的剧情她还能信服,最后欧晏落说的话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冷酷铁血如他,怎么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对梦境产生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春月终于醒了过来。
只不过眼皮子千斤重,只能让她微微睁开一条细缝,房间和梦境里的一样昏暗,寂静无声。
她裸着身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手脚没有受缚,头发汗津津黏在脖侧,额头有些冰凉的硅胶触感。
意识回归的时候春月也察觉了,她身边睡着人,呼吸声沉穩均匀。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防御机制已经先动了,她翻了个身直接骑在那人身上,压住他的脑袋,举起拳头就想朝他喉咙砸,嗓子哑成破锣:“谁?!”
“……咳!是我是我!窦任!”窦任才刚睡下一会就被闹醒,这时睡眼惺忪,赶紧先自报家门。
“……窦任?”
像是回忆了一会,春月才“哦”了一声,但没从他身上离开,手在他额头上胡乱摸着,问:“我在哪?我睡了多久了?”
“在家在家,你发烧了,从下午睡到现在,晚上快十一点了。”窦任没好气地回答。
难得他能爬上春月的床,在她身边蹭一小片地儿睡下,就这么被揪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楼梯间温暖的昏黄滑了进来,熊霁山的影子黑又长,走进房间问:“醒了?”
春月回头,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层层叠叠如浪潮涌起,背脊线条如逶迤海岸线。
她眯着眼,好不容易才从逆光里看清熊霁山的容颜,开口:“……老熊,你过来一下。”
熊霁山和躺床上的窦任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解。
他走到床边,想去拉春月腰间的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却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的手心还是很烫,摸过他的手腕手肘,再往上抚过他的手臂肩膀,最后从喉咙处落到他的左胸膛。
叹了口气,春月沙哑着自言自语:“嗯,是梦,是梦。”
语毕,她好像再一次用光了电量,软了身子啪一声倒在窦任身上。
窦任被吓到,赶紧坐起身,手背轻捂着她的脸颊:“喂喂,春月,醒醒。”
春月阖起眼皮细声细气地嘟囔,但话语都是碎片,组合不起来,窦任凑近她唇边,听了一会才听清她说好渴,好困。
“给她垫几个枕头,用吸管喂她喝几口水。”
熊霁山给窦任交代了一句,下楼去拿刚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