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的护卫听到声音,立即警惕道:“侯爷……”
准备推门进来时,却听到沈宛柔沙哑的声音:“不必。”
护卫具是一惊。
沈宛柔的声音不对,就仿佛……
哭过一般。
枯坐一夜。
沈宛柔终于在第二天一早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她仍然穿着昨天那套衣袍,但是面容却憔悴至极,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近乎是急切的,沈宛柔找到了管家:“阿辞葬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管家心下一惊,见沈宛柔神情不对,赶忙回复:“按照规矩,侍君不可葬入府中的墓园,所以老奴遣派了人去城外买了块墓地给顾侍君下葬。”
沈宛柔只觉心中抽痛至极。
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竟然化作一个悲伤至极的表情。
管家彻底惊住了。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平南侯府上的沈宛柔是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神。
她就像是个无情无感的机器一般,从来都是淡漠至极的模样。
几乎谁也没有再见过她悲伤的模样,哪怕是管家,他从小看着沈宛柔长大到现在,除了那年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去世,她便再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宛柔捂着抽痛的心口,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般,哑声道:“带我去见阿辞。”
第19章
沈宛柔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劲。
管家不敢违抗,当即便遣人带着沈宛柔前往城外。
侯府并不缺钱,管家心中对顾景辞也十分有好感,所以为他买下的墓地也并不算十分差劲。
可是沈宛柔来到墓前,却觉得心痛至极。
她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土丘,应当是为了早日下葬,原本该有的石碑却被一柄木牌代替。
管家尴尬解释:“那日侯爷吩咐越早下葬越好,石碑来不及……”
沈宛柔却不想听。
她缓缓上前,但每靠近一步,她都觉得脚下如有千斤重,如踩在刀尖一般难受。
直到她终于来到顾景辞的面前,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竟然径直跪倒在地。
“阿辞……我来见你了……”
沉默许久,沈宛柔伸出手。
那只向来只会握住马鞭,握住长剑,握住弓箭,几乎战无不胜的那只手颤抖着,缓缓划过木排上的字迹。
上书:侍君顾景辞之墓。
沈宛柔觉得头颅和心脏都疼的厉害,就仿佛有人拿着刀尖,一点一点割裂她的神经和血肉一般。
她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话语滚到舌尖,却仿佛一滴雪水,彻底融化殆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只能够确认,或许顾景辞,根本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而这个认知钻入脑海之中,沈宛柔缓缓垂下头,竟然落下一滴泪。
回忆这些年,她给过顾景辞的,好像除了伤害就是伤害。
那些痛苦里,竟然没有一点点值得回味的甜蜜。
就在这时,雨滴打下来。
不多时,大于倾盆而下。
这场雨来得或许并不及时,但却让沈宛柔能够痛痛快快地在顾景辞的墓前流下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沈宛柔的哭泣终于停了下来。
她脸上满是水痕,手哆嗦着抚摸上松软的土壤。
“我让你当我的姑爷,你起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像是进入了回忆和现实的错乱,她一点一点用手指挖开那块土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