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气侵蚀悄无声息,无法拦阻,只是异体的内力却决然会激起她身体激烈的排斥,这种层层迭迭的痛如钝斧敲身,叫她大脑的神经都跟着弹跳,根本无法集中注意。
而一旦精神分散,下身涨满的感知就有太大的存在感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仙风道骨、孤崖峭壁一般的人物,会这么凶残啊!
别无选择。
解东流能感知到她已经绷到极致的神经,她僵硬如木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战栗,汗与泪齐齐淌落,完全拼着岌岌可危的意志力勉强支撑着。
滑腻的乌发湿潮潮地贴在身上,连微微颤动的睫毛都带着水珠,苍白剔透的肌肤毫无血色,内里烫得像是火灼,皮肤却依然冰凉失温,无意识地侧着头,露出柔软纤素的细颈,张开的手臂搭在他的臂上,似乎要推拒什么……整个人有种水鬼般的旖旎媚色。
恐她脱水,他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给她渡了口气。
这口气滑下喉咙,招秀的身体不安分地动弹了一下,立竿见影般,意识陡然清明。
“真元?”她下意识喃喃。
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
他拿水魄真元来喂她?!
解东流开口:“静心。”
静不了!
这口真元,要是喂进她的丹田,她能凭空涨一年修为,但是喂进喉咙,那就只能是食物跟药了。
顾不得可惜,如水般的意蕴顺着食道一路下走,很快就发散开去,难以言喻的暖意顺着血液游散,从全身的毛孔中蒸腾出来,无论是疲惫还是痛楚都有所祛除。
招秀深吸一口气,趁着清醒,摁住自己的内息,竭力牵引其冲击穴位边的血肉。
这截天柱蕴生之地,比起是她的机缘,更像是解东流的。
因为水是先天之源,阴阳之气都能相融于水,上善若水,解东流出身善水观,本身修的功法便偏向于水德,他年纪轻轻又已步入先天,更不受天柱之力影响――比起连浊气都扛不过去的招秀,当然是他更像命运所眷之人。
但招秀不在乎!
这机缘是蹭的也好,是意外也好,她爬也要爬到天柱中心!
在这样顽固的意志力作用下,一轮大周天硬生生给她完全冲破。
“继续。”解东流摁着她丹田的部位平静道。
招秀有种上课走神被师长盯住的心虚,又瞥一眼,确定他仍是闭着眼睛的。
“好涨……”她嗫嚅。
抱怨归抱怨,还是闭上了眼睛,继续运转内息。
又出了一身汗,她浑身湿漉漉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甚至将贴近她的谢东流都给沾湿了。
效果是好的。
她现在感觉全身轻松,内里充沛,无法负荷的浊气已经融入血肉,而非以杂质的方式沉淀,清浊交汇,而这恰好在体表形成一曾微妙的屏障,避免浊气无止境地侵入。
解东流终于退出她体内,起身站起来。
她不敢看他隐没在衣间的分身,事实上,她都懵了一会儿,才敢相信他真的不用解决那坚硬之物。
过程与预想不符,但对她来说,不但达成了目标,还损失极小。
见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招秀马上跟着起身,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自己,认认真真地拉好裹胸小衣的绑带,将双乳束好,然后一件件穿好衣袍。
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解道长。
佛家才讲六根清净吧,道家只讲自然无为?
那究竟是善水观本身道法特殊,还是谢东流这个人与众不同?
他不是没有欲望,至少他能硬,还很坚实,但他收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种收发自如,就超脱了她对于人欲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