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头也未回,只喊:“速至书院!”
她看得很清楚,那家伙只是强弩之末、故作潇洒。
梅坡镇偏僻穷困,哪有什么灵丹妙药,那人胸口伤势未定,只能暂且缝合收敛,又中了密瓶轩的毒箭,只有进书院才有一线生机!
每座书院皆有书、术、医、乐四门。
他只会去梅坡书院!
书院不在镇上,在山上。
招秀趴在蓝祈背上,死死咬着他的衣领,气若游丝:“船……水路……”
蓝祈带着她奔至之前弃船的所在,跳上船,一道真气打在岸边,以反力带动木船前行。
刚把招秀放下,就看到她烧红的脸。
全身已是滚烫。
他心一沉,明白情蛊是彻底压不住了……不但压不住,还会反噬。
他抱住她,心慌意乱:“莫,怕!”
招秀死死抓住他的衣袖,软糯的嘴唇还没发出什么声音,眼泪先盈满眶。
“你抱我……”
她声音带着央求:“蓝祈……”
交融(h)
活色生香的美人软言哀求,蓝祈竟还能忍得住。
他闭眼深呼吸,仍在竭力拉扯情蛊,试图安抚蛊虫,重新建立稳定的联系。
招秀蒲柳般的手臂拢抱着他的颈项,胡乱地亲吻他的下巴。
在木家院落感受到咒印重新苏醒的迹象时,她心中就有这回实难躲避的预感了。
近距离与施术者站一起,咒印燃烧,情蛊也跟着活跃,两者僵持的平衡被打破,相互纠缠,纷纷肆虐,让她的身躯像是一个战场。
双倍爆发的情潮之下,她还能稳住全靠不想丢脸的意志。
然而席殊的话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脑中回荡,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她怕死。
不做真的会死。
银发的巡狩扣着她肩膀的手指几乎完全掐进肉中,他心神越慌,越是难以集中精神,甚至反过来受到她身上的情蛊影响,气血翻涌,神智游离。
“不……”
他死死地咬着牙齿,从齿缝间挤出的喑哑声音,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不,喜欢……”
她不喜欢被侵入。
不喜欢被占有。
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意志都在顽抗要陷入情欲的自己。
那坚韧顽强到极点的精神是深埋地下依然熠熠发光的宝石,它有多明亮,他就越不忍玷污。
招秀的脑子都烧得迷迷糊糊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我是不喜欢!”她竭力喊出来,“可我――喜欢你!”
她死死抓住他的头发,呼出的浊气里都夹杂着愤意。
泪珠子在脸上淌落,她战栗地将喉咙中的话吐完:“灵犀……对我用蛊!”
她知道自己是昏了头了。
她这样的人,哪能真的全然信任一个人。
这个男人与她结识――才几日?!
可她现在竟然觉得……就算让灵犀蛊就此住在她心脏里,她都愿意。
灵犀蛊的利弊她早就知道得很清楚,蓝祈最初培育出这种蛊苗确实是用来代替说话的,但他从前就不喜与人打交道,晋升大巫之后就更不必与人交流了,在她之前,他愣是从未使用过这种蛊。
所以他也不知道,它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
情蛊尚且能化解,灵犀蛊一旦住下,越是心意相通、彼此爱慕,就越是根深蒂固,哪怕将来彼此憎恶,反目成仇,都许是不可解开。
这是一种束缚,一种桎梏。
它更像是契约。
婚契。
“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