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话,就是四根筷子了,”邱怀君说,“呸,他才不是筷子……”

这场声嘶力竭的哭泣就那么结束了,邱怀君一晚上吃了好多水果,对汤圆不太反胃,也算过了个圆满春节。

春节一过,春天好像来得很快,倒春寒过去之后,气温骤升,稀疏的绿生长蔓延,鲜活地进入生命周期。

邱怀君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其余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比如突然的焦虑、暴躁和不安,贺青川和贺望总是能安抚他其实抱抱他就好,邱怀君确认自己需要拥抱。

三个月一过,做爱的频率也没那么高,邱怀君对此不满,甚至去穿着情趣内衣去勾引他们一件白色蕾丝的内衣,殷红的乳头在蕾丝后若隐若现,内裤中间是开裆的。

那是他怀孕期间做过最淫荡的事情,也得偿所愿,贺青川和贺望一起操弄了他,他们都小心翼翼的,怕弄伤他,最后那套内衣上沾满了体液,邱怀君爽得直打哆嗦,手抱着孕肚,浑身出汗,饥渴地晃动腰身,迷乱地叫“哥哥”,纵情融化在高温里。

肚子太大了,也不适合跟着他们去上课,邱怀君在家内裤也总是湿的,于是只能自己偷偷摸,用手指把自己弄到高潮,筋疲力竭地睡一下午,然后等到他们回来,再掀起衣服,含着眼泪求欢。

生产前邱怀君住进了医院,白花花的医院里,他用两天才克服那种突兀感,住的是私人病房,邱怀君要每天散步一个多小时,那天贺青川下课早,邱怀君突然问他:“生小孩是不是很疼?”

“我没生过,但应该很疼,”贺青川俯身贴着他的肚子,听声音。

“那怎么办啊!!!!”邱怀君大叫起来,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我怕疼!”

“那会死吗?”邱怀君降低了标准,手捂着肚子,“这么折腾的吗……”

“不会的,”贺青川同他说,“医生都会照顾好你,我和贺望会等着你。”

他吻了吻邱怀君,“乖宝。”

邱怀君意识到,无论如何,贺青川和贺望都在支撑着他,他开始后悔在日记本说写他们是王八蛋。

他的哥哥对他有浓重而透明的爱意透明不代表不存在,犹如空气一样,是包裹着他,无处不在的爱意九笆迩馏叄粑玲叄妩,。

他想,等生了宝宝,回到家里,他一定会在日记本写一千遍我爱你,不写王八蛋了。

预产期到了,邱怀君尽管对疼痛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他被推进手术室,意识迷糊,只记得被吻过,轻飘飘又温热的吻,邱怀君反手抓住他的手不知道是贺青川还是贺望的手,声线颤抖:“你们要等着我……”

“等着你,”声音温柔,“别害怕,我们都在等你。”

门关上了,声音也远去了,耳边只有冰冷的器械碰撞音,邱怀君忽然不那么害怕了,尽管他仍觉得疼痛那些他曾经那么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的哥哥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