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连同秋蓁本人的记忆也会相应改变。】

也就是说，这本相册再过不久，就会成为他和秋蓁的爱情回忆录。

我眸光黯了瞬：“先睡觉吧。”

“反正这些照片又不会变，以后再看也是一样的。”

说着，我伸手将相册抽走放到一旁，关了灯。

刚躺下，景钺宁就从身后抱了上来。

或许真是怀念起了从前，他忍不住感叹：“我们好久都没这样抱着睡了。”

我轻轻‘嗯’了声，没将心里话说出口。

好久没跟当初那样抱在一起，是因为景钺宁夜不归宿的日子越来越多。

为了工作，也为了秋蓁。

后来再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之间都好像隔了楚河汉界。

而今晚……

我闭上眼，放松了身体。

我想在离开前，最后再放纵自己的心一次。

黑夜里，我也忍不住想起过去种种，轻声开口：“景钺宁。”

“嗯？”

“你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的恋爱72件小事里有一条：如果在街上遇见前任，你要当做不认识我，冷酷地说一句‘借过’，然后离开。”

“嗯，当时我还笑你，我都没前任，这条不用学……”

景钺宁越说声音越低，带上了浓浓困倦。

我沉默下去，直到耳畔的呼吸变得匀长，才轻声回应。

“你会有的。”

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成为你不曾记得的前任。

万一，某一次时空错位，我们还有机会能遇见的话。

那时候，请你一定目不斜视地与我擦肩，只需要说两个字

“借过。”

第5章

第二天醒来时，我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起床下楼，就见到景钺宁又在厨房里煮面。

我洗漱完出来，景钺宁正好将面端上桌。

“昨晚你说那碗面咸了，这碗我特意少放了盐，你尝尝？”

我过去坐下，熟练地用筷子拨开面条，底下却没有溏心蛋。

我瞬间怔在原地。

一直到昨晚还在持续的习惯，今天猝不及防地消失了。

我亲手射出的回旋镖，在这样一个平静的早晨，正中眉心。

系统的篡改记忆，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更猛烈。

“怎么了？”

景钺宁见我怔怔看着碗底的落寞模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想加个鸡蛋？”

不等我回答，他轻笑了声又说。

“秋蓁从小就习惯在面条下面卧个溏心蛋，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给你也弄一个，但你没这个习惯……”

我一时恍惚。

此时此刻，我自己也分不清。

究竟是属于他们之间十年的习惯被转嫁给了秋蓁。

还是从一开始，景钺宁就是将照顾秋蓁的习惯也给了我……

我不敢再想，摇摇头，低声说：“不了，我吃不惯溏心蛋。”

景钺宁没多想，转而说：“我已经把安安送去幼儿园了，今天我不去公司，陪你约会。”

我诧异地看向他：“约会？”

这个词已经很多年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了。

“去我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看看。”景钺宁看起来心情很好。

当年他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出租屋附近的一处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