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忍不住了，委屈地启唇：“妈妈，你为什么只对她那么好，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他心里在委屈什么，我当然清楚。
叹了口气，我拍了拍周念念的脑袋瓜，让她回房间去。
等她走了，我才看向安安。
语气轻柔又无奈：“我以前对你也是这样的呀，你还想让我怎么爱你呢？”
安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妈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摇头：“不是生气。”
安安不解，红着着眼睛看我。
我沉默半晌。
我解开袖子，掀开之后手臂上赫然是一处丑陋的疤痕。
我语带叹息：“你还记得这是怎么来的吗？那个时候你不爱喝我煮的汤，滚烫的鸡汤被你打翻洒在我手臂上，我疼的大喊，但你却一脸嫌弃。”
“之后，你却说……”
第25章
【“妈妈你就不要再装了，蓁蓁阿姨流血就不会喊疼。”
“我跟爸爸都觉得蓁蓁阿姨才是最温柔又坚强的，你就不能向我学一学吗？”】
那个时候我的心冷得彻骨，看着面前天真残忍的儿子，好像看到一头怪物。
已经过了太久太久，我现在可以淡淡地陈述经历过的心酸。
我阖了阖眼，声音沉重：“太多次了，安安。”
“妈妈会管着你，但秋蓁阿姨对你千依百顺，你帮爸爸瞒过妈妈，他会夸你，奖励你。而你知道怎么伤害妈妈，妈妈都不会离开你，你做了最有利于你的选择。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安安蹲在地上，捂着嘴大哭。
“妈妈，那个时候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懂。”
我摸了摸安安的头：“那你现在懂了。”
安安目含祈求：“妈妈，你能原谅我吗？”
窗外钻进一股带着冷意的风，轻轻在我们之间掠过。
我表情从容，微带惋惜。
“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事了，但安安你看，这道疤痕还在这里。”
安安愣愣的看着那里。
我轻声道：“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挽回，被消耗的爱意也不会再回来。你仍然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只是没那么爱你了。”
他挪动步子想要走近我。
却被像小炮仗一样跑出来的念念一把推开。
她挥了挥拳头：“不许欺负妈妈！你是大坏蛋，我不要你当我哥哥了。”
安安跌坐在地上。
“你又偷听。”我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去把哥哥扶起来。”
念念不情不愿：“妈妈骗人，你还说自己的手是小时候调皮捣蛋弄伤的，让我要乖乖听话，我要告诉爸爸，让爸爸狠狠地收拾他。”
“你要收拾谁？”我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
周念念在我的威压下和安安道了歉。
但还是偷偷小声放话：“你敢欺负我妈妈，你等着，等我比你高了一定会揍你一顿。”
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得不承认，爱有多寡。
我看着眼前这个心疼得眼泪汪汪给我手臂吹气的女孩。
心里一片酸软。
……
安安独自思索了很久，决定先去和周念念道歉。
他不想妈妈再讨厌他了。
结果却正好撞上回来的孟叔叔和妈妈在聊天。
妈妈和孟叔叔说起今天出门见到爸爸的事情。
孟叔叔温声劝慰了几句。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走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