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
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的菜。
其中两道菜我一看就知道是孟归年做的。
餐桌上,念念坐在我和孟归年中间。
对面是景钺宁和安安。
像是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用餐氛围很安静,只有女儿小声地和我俩说着话。
安安要给我夹菜被我止住了。
景钺宁开口:“霜仪,我记得你之前很爱吃这道清蒸鲈鱼,这些菜都是你以前夸我做的好吃……”
他被打断了。
“叔叔,我妈妈不喜欢吃这些清淡的东西,她喜欢吃辣,爸爸每次都给我和妈妈分别做。”念念大声道。
我用一种很不能理解的目光看向这个叔叔。
我没有反驳,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景钺宁沉默了。
喜欢清淡的人是他,安安年纪小也吃不了辣,被辣到是要发脾气的,是我一直在迁就他们的口味。
他的神色像是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些耗时很久的菜我一口未动。
全程只吃了面前孟归年做的那两道。
他的心意被我视而不见。
看起来很是失落。
可这样的场景在记忆里毫不陌生。
看着景钺宁一脸难言的苦涩。
我仿佛隔着时空看到了那个在桌前等到落寞的身影。
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景钺宁走后。
我靠在孟归年怀里,闭目养神,面色微疲。
孟归年没问缘由,耐心地哄着我。
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默了半晌,语气淡淡地讲起了生日的那桌菜,讲起了那些被辜负的心意,讲起了那些满心欢喜却潦草收场的等待。
像是一个局外人。
然后叹声总结:“我今天想起这些来,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看得出他的受伤,却对此毫无内疚,毕竟我承受过了无数次这样的时刻,只是回想起来,我以前也太蠢了。”
“像是被下了降头。”孟归年犀利地评价。
我气恼,轻轻捶了他一下。
又哑然失笑。
“好吧,我也这么想过。”我轻声道,“我之前从来没和你具体的聊过这些,就是有点羞于启齿,这简直像个案底。”
孟归年也忍不住笑了笑,而后正色道:“我很乐意了解这些,至少听完以后我已经顾不上和他争风吃醋了,现在的我只想狠狠揍他一顿。”
我边听边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离他远点。”他郑重地说。
“好。”我点了点头。
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应该随着时间远去。
我不想再回想起来了。
……
另一个人却不这么想。
之后的景钺宁又不动声色地接近了周霜仪好几次。
周霜仪明白了他的意图之后,直接了当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景钺宁是一个很自傲的人。
他年少时因为家庭受了很多苦,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养成了强烈的自尊心。
可现在的他已经在漫长无望的等待和折磨里,丧失了尊严和道德。
他做着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事。
想方设法妄图介入她的新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