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很大可能就是故意的。

景钺宁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幅姿态是是什么意思?

已经过去了七年。

她以为她和景钺宁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礼貌疏离地打个招呼。

像世界上很多普通人遇到前任一样,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点头之交。

如今他的失态已经脱离了周霜仪的设想。

度日如年。

景钺宁终于平静下来,眼眶微红:“霜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霜仪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正常了一点。

她依稀记得景钺宁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也很注重形象。

也不知道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她在心里感慨。

这么在这傻站着也不行。

周霜仪接受了他共进晚餐的邀请,想好好了解一下安安现在的情况。

西餐厅里,钢琴师弹奏着舒缓的音乐。

景钺宁难耐内心的激动,替周霜仪拉开椅子。

她客气地道谢。

景钺宁习惯性把牛排切成小块,推给她。

她礼貌地拒绝。

几个回合下来,景钺宁扬起的笑已经有些维持不住了。

周霜仪直切正题。

温声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看望一下安安。”

景钺宁心底一沉。

他失落开口:“看望?你还要走吗?”

“嗯,待不了多久。”

他快按捺不住要质问他,隐忍下来。

只试探着说:“安安他这么多年没有见你,你不能多陪陪他吗?”

周霜仪笑了笑:“我在我的世界还有很重要的人和事要顾,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又有了泪意:“霜仪,我现在已经……”

被她打断。

她把食指伸在唇中央,比了比。

柔柔开口:“别讲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了,和说说安安的事吧。”

景钺宁止住,依言和她说着安安这几年的变化。

心里一片涩然。

她对他的一切并不好奇,可以说是完全不感兴趣。

他问她过得怎么样,近况如何,她也敷衍过去。

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中间,好像对她来说他们之间只剩下安安可以一提。

景钺宁对此毫无办法。

他只能用安安当借口和她延伸了几个话题。

又添油加醋说安安现在的状态有多差。

说他的成绩,说他违反校纪,说他经常打架,说他这些年懂事之后一直在后悔小时候对妈妈恶语相向,说他一直在思念妈妈。

最后他说:“安安很叛逆,不服管教,但他这几年做梦都在想着你,应该会听你的话的,他很需要你的陪伴,你尽量多待一段时间好吗?”

周霜仪应了。

他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乞求她多留一段时间。

这种和她对坐着聊天的时光实在让他心生贪恋。

他把语速放慢,绞尽脑汁想了很多个话题。

然而一切美好终将有结束的时候。

聊到后面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好几次手腕上的表。

最终失去耐心,和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