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盈望着她,眸子孤寂,说:“老夫人,落井下石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不然时辰到了,去的不是西方极乐而是十八层阎罗地狱啊。”

话里话外,韩老夫人只觉花满盈是在咒她死,而且死后也不得安宁。

“哼,你这贱丫头,也就嘴巴厉害...”韩老夫人理智恢复了些,理了理衣褶,继续说,“你在这儿多月有余,想必恩客也不止我儿一个,个中痛苦自不必说。如今想攀附我儿逃离这花柳地...”

她淬了口痰,溅到花满盈的脚边。

“呸!我岂能让你如愿?”

“你想被赎出去?好啊,我满足你,正好郊外寺庙里流民颇多,你不就是个伺候男人的下贱妓子吗?把你送那儿去,也算积了德!”

花满盈面色不改,听到“出去”二字,眸光闪烁几下,说:“老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贱丫头,怕了?”

花满盈沉默,于是韩老夫人示意身边的侍女叫来老鸨。

来的是常平,他瞧着花满盈红肿的脸颊,不由得哆嗦一下。

“你是这的老板?这贱妓子我要了,多少银两?”

“呃...白银...啊不,黄金...啊,不是...反正您是买不起的。”

起先,常平想随意胡谄价格,但仔细想来,气上一气这韩老夫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韩老夫人有些愠怒。

“一个下贱的玩意儿,难不成价值连城?”

常平拱手,不卑不亢,说:“总之,您买不起,也买不得。”

此时花满盈倒笑着说:“贵为三品诰命夫人的韩家老夫人,如何买不得?常平,你莫要拂她老人家的面子,闹得不愉快的下场。”

也不知花满盈是如何想法,竟然帮着韩夫人买下自己。

常平依旧坚持说:“请回吧,老夫人。很快春满园就开门接客,若还是不走,明个儿韩少卿大人的趣事就传遍整个京城了。”

自从韩琰口中听到了花满盈的事,韩老太便有些心乱,带着一众家仆来到春满园,声势浩荡。

逛窑子本就令人不齿,韩老夫人思量几下,带着人撤离了。

闹剧落下帷幕,花满盈重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脑侧的太阳穴刚才那一巴掌她至今还未缓过来,眼冒金星着。

常平并没有久留,交待下人处理闹剧残留的琐事后,走的很干脆。

这场风波似乎见怪不怪,无人特别在意。

直到常平踏入一间房间。

“韩老太真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肖亮阴沉如水,可常平认为,这起事件里全然与肖亮无关。

只是肖亮固执地将花满盈纳为私物,从而认为韩老夫人冒犯到了他。

噫!上位者的心思大多复杂。常平如是感慨。

夜里,花满盈等了韩琰许久,可迟迟未见人影。

花满盈听打更人的呼喊,倒也舒了口气看来今夜是无任何男人到访了。

她灭了灯,仅仅着里衣,合目侧躺。

因韩老夫人那巴掌,她的半边脸还是肿的,老鸨好心送来药膏她也没用,半张脸酥酥麻麻,时不时痛感阵阵袭来。

这巴掌赏的好,可惜该看之人没来。

肖亮伫立在花满盈的门外,见灯火熄灭,又等了许久,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借着月光,肖亮看清了花满盈的眉眼。

她似乎是睡着了,眉目恬静,不像醒着时那么冷然,有了女人的柔美感。

唯一碍眼的是她肿胀的脸颊,肖亮轻啧一声,指尖轻轻抚摸着。

忽地,花满盈呓语:“唔,大哥,疼...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