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不再与他插科打诨。
一点轻微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他一把扣住即将伸过来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畏光么,我用这个将你眼睛遮住,方便些。”
危辛手指微微松开,对方便将走到他身后,将他眼睛覆上。
“这是什么?”危辛问道。
“我的发带。”
“……你敢用绑头发的东西,来绑我眼睛?!”危辛转身就一巴掌拍过去,云渡再次敏捷地躲过去。
“放心,这是崭新的,还没来得及用呢。”云渡含笑道。
“这还差不多。”
“这次才是逗你的,其实用过。”
危辛又是一巴掌。
云渡捉住他手腕,看着他气得脸上都有了血色,忍俊不禁:“用来缠过剑柄而已,不碍事的,事急从权。”
“洗过没有?”
“这是自然。”
危辛勉强接受了这个东西,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体温,刚准备收回手,对方却先一步松开了。
他捻着指腹,方才在坟里摸了半天,手上全是土,拍了拍手,仍觉得不干净。
“有水吗?”
“没有,但有这个。”云渡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他手上的灰。
危辛提防半天,发觉他真的就只是擦手,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你小子,竟然随身携带手帕?”
“难道你没有吗?”
“我应该有吗?”
“咦,你不太爱干净啊。”
“……滚你的!”
云渡擦完他的手,指腹从他的手背上划走:“手挺滑。”
危辛一脚踹过去:“也脚滑呢!”
第9章
云渡在前面走着,步伐缓慢,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后面的人不掉队。
危辛循着他的脚步声,跟在他身后,行动毫无障碍,如果不是眼睛上绑了个发带,压根看不出他此时已与瞎子无异。
走了一阵,温度越来越低,雪花漫天飞舞,落到他们的身上。
在幻象中两人的功法都派不上用场,能实打实地感受到这里的气候变化。
危辛脸都要冻僵了,支支吾吾地问:“你以前在这鬼地方呆过?是不是最害怕这个地方?”
“不是。”云渡环顾一圈,眉眼微弯,“已经很多年未曾来过了,怎么会怕呢。”
危辛竟然听出一丝怀念的意味。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危辛等着他求饶示好,讨要出去的法子。
可谁知他坐下后便闭目养神,压根不过问别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危辛打了个冷噤,抬手摸下了云渡的胳膊,已经快被冰封住了,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出去?”
“想,也不想。”
“为何不想?”
“此地荒无人烟,没有俗世缠身,又有魔尊大人你作伴,就是死也值当了。”
“呸,我才不在这陪你等死呢。”危辛骂骂咧咧地起身,“我要走了,你自个想死就留在这吧。”
“慢走,小心路滑。”
危辛走了许久,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方向,也没有尽头,又绕了回来,察觉到云渡的呼吸声薄弱了许多。
他弯腰在云渡的身上一摸,浑身沾满风雪,整个人都快被冰雪覆盖了,却还是一点想要逃离的意识都没有。
不少人进了幻境,反倒会沉湎于此,不愿脱身,一辈子就活在幻象中。
难道他也真打算在这里等死?
危辛一脚踹中这尊雪人:“这场景是真实存在过的对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