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辛睁开眼,盯着他的老脸瞧了半天,对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连此时的笑容都没变过,他无奈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派西雀来调查我了,还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殷长明叹息道。
“现在才想要玄玑宗,是不是太晚了点,你应该在我父尊死的时候,就直接掐死我。”危辛说。
殷长明摇头:“我并不想杀你,起码那个时候我还不想杀你,玄玑宗也需要你的身份重振旗鼓。”
“所以你就拿我当傀儡,渐渐发现我不受你控制了,就动了杀心?想要夺取赤血珠,好名正言顺地坐上尊主之位?”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早在第一次入魔时候,我就以为你挺不过去,谁承想你一次次地熬了过来,还能历经两次雷劫而不亡,甚至还能从地幽冥阵中活下来。”殷长明摸着他的脉搏,感受着他体内微弱的灵力,“这就是赤血珠的力量啊……”
换做旁人,恐怕是一次熬不过,殷长明每每看着危辛□□地活下来后,心中的贪欲就会增长一分。
他天资有限,修炼几百年也不敢贸然去历劫,修为也再没有突破,眼睁睁地看着这后起之秀用百余年的时间就赶超他之上,他能不眼馋嫉恨?
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他恐怕就真的大限将至了。
“你想要赤血珠的话,就来取吧。”危辛说。
殷长明笑了两声:“赤血珠认主,贸然取的话会遭反噬。”
“所以你原来的计划是让阎修夺到赤血珠,看看他的肉身与空壳佛像能不能容纳赤血珠,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借魂到他的身上?”
“不错。”殷长明眼神微冷,“可我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云渡。”
“这就是你给云浸下毒的原因?”
“给云浸下毒?”
危辛敏锐地铺捉到他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殷长明紧接着笑道:“是啊,我将梵月花交给清观宗的弟子,让他替我铲除与云渡有关的人。”
危辛转了下眼睛,问道:“你是亲眼看着我父尊如何死的,难道就不怕赤血珠反噬?据说历任魔尊都是爆体而亡……”
“那你为何还没死?”殷长明笑道,“我亲眼看着你长大,目睹过你踏过多少次鬼门关,可见赤血珠的力量非比寻常。我如今内力可比你当初一个小娃娃强多了,必然能好好控制赤血珠,不会发生走火入魔的事。而且,死之前能尝到无上修为的滋味,也不赖。”
“我明白了,你这是上了年纪,开始怕死了,还想让自己回光返照一下。”
“是又如何?”殷长明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着他这张脸,“我跟随你父亲那么多年,又把你抚养长大,找你们父子讨要点东西,不过分吧?”
“你早说嘛,你以为我想要这什么狗屁赤血珠吗?”危辛眼眶微红,哽咽道,“殷长老,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最亲近的长辈,你要是一早跟我说想要赤血珠,我一定会给你的!”
殷长明神色怔忪。
“我自幼父母双亡,唯一信赖的人就只有你。虽然我从未与你说过这种肉麻话,但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殷长明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回想起这些年两人的过往,并不是毫无感情,垂下手无奈道:“我也不想亲手杀你,你渡雷劫的时候,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顺利飞升,我也可以直接掌管玄玑宗,这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见他动了恻隐之心,危辛垂眼,低声道:“殷长老,你还能收手吗?如果你停下这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殷长明哼笑一声:“收不了了,你以为我会信你这托辞吗?我的小尊主啊,你忘了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莫要信任信任人吗?”
“可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