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灭烟,移步扔进了仿真木桩的垃圾桶里。
这是室外的吸烟区。
他来和父亲傅昀吃饭的,结果还是一样,因公事上吵了一架。
不回去接管父亲的栊申集团,是他白手起家前就有的想法,被迫学习金融,也非他所愿。
瞒着父亲在出国留学时,创立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公司青森。
公司正处茁壮成长的阶段,也树大招风,被他父亲发现了。
强制他放弃,回来接管栊申集团。
傅景远决计不肯,一意孤行。
宁可断绝来往,也不回栊申去。
奶奶为了缓解他的两难,不希望父子俩闹太僵。
眼瞅着傅昀逼得他太紧,担心他俩会反目成仇。
提出了条件,只要他结婚,就让他独自建业不必再回栊申集团。
可结婚后,傅昀还不愿放弃,变着法子施压,逼他回来。
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矛盾也随之而来。
垂下眼,扫见她小而美的一双脚,踩着细高跟,在他的皮鞋旁。
莫名有些匹配。
天空是湛蓝如大海的颜色,周身树叶未衰黄,仍郁郁葱葱,浓重得像玉翡。
而她也好似在放空自己,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安静地待一会儿。
傅景远有很多话想说,但她出现后,发觉那些都不重要了。
有她在就好。
良久的沉默。
沈卿难得没有尴尬,反而觉得自在。
像是停靠在了踏实的港湾。
不必再一味迎合着谁,不停地找话题去缓解尴尬,维持着欢愉的氛围。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一撞。
沈卿不疾不徐地冲他,莞尔。
被他抓了个现行。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心虚,更无需回避。
“沈卿,我依然在禧颐园,要是你有所顾虑,我搬出去,你回来住吧。”
沈卿瞳仁一怔,都怕是听错了。
那是他家,就为了让她住得安心,就搬出去。
似乎已经不是太大度的问题,而像是心疼她的处境。
可也没好奇去问过她,再揭伤疤。
她眼眶热了。
傅景远感觉到什么,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旋身便走。
沈卿像不受控制般抬脚追上,抱住了他。
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眼眶顷刻间湿透了。
“让我抱一下,傅景远,就一下,马上就好。”
沈卿努力调整好心情,好像不行,眼泪怎么也忍不住。
傅景远听到着她沙哑的声音,几次想抬起手又都最终没回抱着她。
……
夜色降临,路边的复古照明灯,是低矮的中式石灯。
幽微暖色的光线,照着一条由青砖铺去的羊肠小道。
两人肩并着肩,却保持着一拳头的距离。
傅景远屡次越线靠近了,手背不经意间碰擦过了她的手。
浑身绷紧了,又克制地慢慢移开脚步。
渐渐,路边越发明亮了起来。
从零星出现的路边小吃摊,变得一路上都是,空气中由浅淡的花香,变成了辛辣刺激的烧烤香味。
也有甜滋滋的棉花糖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