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花灯节,他在人山人海里找到她,带她看走马灯,猜灯谜,得了一个奖品,棉花扎的娃娃,模样就像她此时,白胖可爱。

放花灯时,她在问,能不能在同一个孔明灯上写愿望,很想和他一起心想事成。

他写的祝福,没有别的,只有她的名字。

愿她心似我心,年年岁岁,常相见。

但她那边好像写了很多,什么一夜暴富,天天开心,吃饱就睡,睁眼有钱……

在他看来,贪钱财迷,也是她身上很可爱的特质。

也恰恰好,他什么都给不了她的时候,钱,他应有尽有,只要她要,从来不缺。

如今,他的小财迷连他仅剩的钱,都不屑一顾。

傅景远黯然。

这段时间积累的东西爆发了。

埋头进她颈窝,鼻间全是酸涩。

脖颈间湿湿热热的一片,弄得沈卿很不舒服,在逼仄又闷热的怀抱里动了下身子。

傅景远反而抱得更紧。

她要离开他,是将来总会有的一天。

光是想着就让他身心交瘁,悲从心来,疼痛牵扯着五脏六腑,刺骨,噬心。

他深知自己留不住的。

如今,她已是羽翼丰满的鸟儿,迟早会厌恶曾经她圈养的笼子,向往自由。

第170章 鸿门宴(1)

胸前被结实的手臂环箍着,沈卿动都动不得,她很是费劲想挣开眼睛,却被沉重眼皮压着,仍是一副半睡未醒的状态。

胸前起伏呼吸着,那手臂重量实在让她难受,忽而身旁一阵翻身覆过来,将她又往灼热的怀里抱去,热气喷薄在她红痕点点的脖颈处。

她睡意全无,“嗖”地睁开眼睛。

“老婆,醒太早了,再睡一会儿,还没到时间,不用急着起床。”

耳边传来偏低沉磁性的男声,暗哑且分外的性感。

配上傅景远毫无瑕疵的俊脸,自然卷翘的睫毛好长,又浓密,闭着的眼睛,安静沉睡如同油画里的神明之子,恬静安适。

沈卿侧过身,换个睡觉的姿势,被压着的肩膀有点血液不通都麻了。

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嘭一下起来的帐篷,脸飞快红起来。

他怎么没穿睡衣……

沈卿快速翻过身,从他臂弯里要逃开,却被他更紧的力度给抱回来,下巴搭在她香肩上,略带幽怨的问道:“干坏事了就要跑?不可以哦,老婆。”

他睡得香甜的时候,说话也真的好像一只温润讨人喜欢的金毛,又奶又令人难以拒绝。

“不用太长时间,一会会儿就好,老婆……”他叠词也念得恰恰好的软糯,性感也不乏其味,落下一吻,很庆幸自己拥有她。

不管怎么样,他们的都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满,不够,探求一切新鲜的事物。

他的指尖探及美妙之处,或轻,或温,或柔。

亲吻加压着,重落在她似羊脂玉的白皙肌肤,压着一下就红痕渐起。

清晨起来的他,倾身抚顺的黑发,在她满脸通红的笑中,搂腰相吻。

又将温存去了。

所到之处,狼藉四起,什么时候又到沙发,再到浴室,她都是不曾预料到。

换上还没上秀场就被她提前拿下的秋冬款,私人高定晚香玉低腰裙,腰间蝶纹绣着畸形粉珠贝,类似巴洛克风,宛如中世纪宫廷伯爵夫人的奢侈风韵。

脖颈上一串巴洛克的海水珍珠,最贵的居然是被充当隔珠的宝石,蓝得似深海最夺目的一滴泪水。

身侧的傅景远已经穿戴整齐,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之感,扑面而来,矜贵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