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她看向权利本身。

至少皇帝、宰相韦升，梁王魏王以及宫闱丞魁秉皆是如此。

而在这些人当中，皇帝又是唯一一个最心知肚明，却又比较友善的存在。

“今日能见到皇叔甚是高兴，朕近些年身体不太好，见一次也少一次，不想皇叔再四处颠簸了，若是皇叔不介意，便请到京都与我相伴吧，或者我赐予你靠近玉京的田地，也不至于……”

酒过三巡，宁绥正吃的开心，忽而听到皇帝仿佛感伤似得喝着酒提议。

这疑似立储的言论让宁绥夹菜的手一顿。

对面宰相韦升已经站起来，这位身材清瘦挂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立刻拱手端起酒杯打断了皇帝的话，面露喜色道：“陛下，臣听闻崇义王受伤，本是很担心大王身体，刚才看圣人和皇叔闲聊便一直忍耐，陛下你都没注意到王妃已经有了身孕吗？”

“呃……”

皇帝被打断，一点也不惊讶：“哦，对了对了……王妃有孕了吗？内卫似乎曾经报上来了，但朕刚才似乎忘记当面恭喜皇叔了。”

崇义王连忙又叉手道：“王妃有孕后臣已经上表具奏，刚才陛下没提，臣便也忘乎所以了。”

韦升慨然道：“崇义王所言甚是，故人重逢，自然喜不自胜，臣为这螽斯麟趾之庆喜，敬大王一杯……”

“确实值得庆贺，王妃繁嗣有功，该当褒奖。夫妻同体，韦相可知道玉京周围什么位置给崇义王做封地合适？”

皇帝不疾不徐，把话题又很自然的拉回来给封地这事儿上。

韦升也同样不急，收敛笑容，一脸思索道：“要说位置靠近上都的，其实也不多，主要梁王的位置就已经是最好的，剩下兴元府，兴庆府，邠州如今还未完全平息乱况，都不是很合适。”

此言一出，皇帝脸色不好。

“不过，”宰相韦升又立刻补充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么，在梁王封地附近选一处也是可以的。”

“嗯？”

突然被提到的梁王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神色不满：“陛下何必呢，我得封地如今都已经让回纥人糟蹋的不成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赋税收上来，再和崇义王共享……”

“好了好了。”

皇帝立刻打断他的话，不让人再继续说下去，只敷衍道：“是在你附近，不是要夺你的地，你着急忙慌跳出来说什么。韦相也是，庆州就没有合适的位置吗？”

“庆州当然是有的，只是也一样因为羌胡……”

宰相满脸感叹，似乎不忍，似乎叹息。

“……”

皇帝不说话，氛围略有凝滞。

而崇义王却在此时突然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