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抬起手摆了摆,轻松结束了这场闹剧,眼看张院丞没犯错的情况下,已经挂冠求去,宁绥自然也不为难他,和颜悦色叹息道:

“襄王关心皇帝龙体,难免情急了些,张院丞一直以来服侍皇帝有功,倒也不至于因为你此次诊断不力便要你乞修……这样吧,你在家休息几天,若是有了想法可以再来和我说,若是没有,谁能诊治皇帝的疾病,本宫不仅赏金千两,而且赐他院正之位。诸位以为如何?”

“皇后娘娘圣明。”

这是几位宰相说的。

眼看几位宰相都附和皇后,张院丞吓得魂不附体,更不敢说话了。

事情既然解决了,宁绥便率先起身离去,让李仲星再狠狠威胁一下这些不懂事的御医们,自己便返回宫内去玩她的小孩。

李淑如今已经会爬了,圆滚滚的十分健康,宁绥拿玩具逗弄她到处爬,她力气很大,扯坏了好些流苏了。

有时候她还喜欢掐人,被宁绥反掐回去,哭的哇哇大叫,眼泪汪汪。

赶来的李仲星心疼却不敢说话,只能抱着孩子转圈哄。

“阿父在这里,阿父在……”

但李淑却在他怀里朝刚才掐过她的宁绥大叫:“妈妈,唔咬妈妈……啊啊,哇哇……”

哭得不断憋气,脸色涨红,却还是抽泣着朝宁绥挥舞小肥手。

宁绥坐在桌子旁边吃起了果子,瞥了她一眼,李淑立刻委屈巴巴,眼泪打转的朝她看。

“呜呜呜……妈,妈妈……”

李仲星抱着李淑,试探性:“要不然,你抱抱?”

宁绥挥挥手便有人上前来,把孩子抱走。

李淑只好偃旗息鼓,顶着参差不齐男孩子似得短发,大眼睛眨巴眨巴,抽抽噎噎趴在奶娘背上,不舍的盯着宁绥,被奶娘一步步抱走。

殊不知李仲星也眼巴巴看着这块心头肉,很是不舍。

宁绥看着他这个衰样,又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在李淑后面生的那对龙凤胎,白头发男娃给了却妄,当他捡到的道童养,对外声称是师徒关系。

宁绥取了名字,白驹。

另外一个女儿,取名李嘉,留下来做了公主。

如果不是白驹头发颜色不一样,宁绥也会留下来,毕竟是亲生的。

她也告诉了裴今何,李嘉是他的女儿,裴今何不解她为何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但宁绥说了以后,他便忍不住高来高去偷偷去看这个孩子。

数日前天夜里,他甚至忍不住来找宁绥,难得不顾那层温柔假面,冷着脸质问她:“你为何不能对外说她夭折,让我抚养她长大,皇后娘娘为何独独对我这么残忍?他一个道士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养着自己孩子,我却只能偷偷去看小公主!”

面对裴今何的质问,宁绥不以为意,甚至露出残酷的笑,蔑视的围着她这位神策军大将军转圈威胁:

“我告诉你孩子是你的就不错了,你还想把孩子抢去养?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你和我说,你要顾忌家族,不能一心为我,只能从旁协助。如今我已经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敢和我说什么家族,你信不信我将你的家族挫骨扬灰?此一时彼一时也,从今往后你若全心全意待我我还能宠爱你几分。若是你生出异心,我杀了你一辈子不告诉她你是谁,你又能奈我何呢?”

裴今没有温度的眼神围着她转,忽而从身后猛然扑上来,把这位皇后急切抱在怀里。

“我迟迟不娶妻,会被人非议。”

大尧和唐朝习俗相近,唐朝习俗贵族男子一般娶妻比较晚,为了一门好亲事,蹉跎到三十很正常。

但女子一般都比较早就定亲了。

十分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