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

江屿澈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我，瞳孔里全是震惊。

直播间的弹幕，在静止三秒后，核爆炸般地滚动起来。

“？？？？？？？”

“我瞎了还是网卡了？那是结婚证？？？”

“P的吧！绝对是P的！温禾这个贱人想火想疯了！”

一片混乱中，我听见江屿澈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温禾，你疯了？”

他的手在镜头死角处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抬眼看向他，笑意凉薄。

“江屿澈，结婚证是P的，那我们的结婚事实，也是假的吗？”

我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对着最近的镜头，将手机屏幕又展示了一遍。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温禾，江屿澈的合法妻子。”

“我们，结婚三年了。”

2

“切断直播！快！所有直播信号都给我切断！”

导演的吼声在后台响起，现场乱作一团。

我被江屿澈的经纪人陈姐，半推半搡地带进一间独立的化妆间。

“温禾！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陈姐气得嘴唇都在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是要毁了屿澈！毁了你自己！毁了我们所有人！”

我慢条斯理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姐，别激动。”

“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砰”

门被巨力撞开。

江屿澈冲了进来，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挥手扫落我面前桌上所有东西，玻璃碎裂声尖锐刺耳。

“温禾！”

他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

“谁给你的胆子？”

“马上出去，告诉所有人，照片是P的，你是在开玩笑！”

我看着他这张让我爱了半辈子，也恨了半辈子的脸，心里平静。

“如果我不呢？”

“你！”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温禾，你别逼我。”

我疼得皱眉，却还是笑了。

“江屿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签过婚前协议。”

他的动作一顿。

我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婚姻存续期间，若因你的原因，造成对外的恶性舆论，导致婚姻破裂，你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财产，将作为精神损失费，无条件转到我的名下。”

“你猜，『已婚顶流上恋综和绯闻女友炒CP，欺骗大众』，算不算恶性舆T论？”

江屿澈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眼神里全是陌生和探究。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抽泣声。

苏晚晴站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

“屿澈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