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裴之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猫捉老鼠的戏谑。

“游戏才刚开始。”

他话音刚落，一张巨大的电网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从天而降，精准地罩住了仓皇逃窜的兄妹俩。

电流不大，却足以让他们瞬间浑身麻痹，抽搐着倒在地上，像两只被电晕的蟑螂，丑态百出。

房门被推开，裴之悠哉地走了进来，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手笔只是随手为之。

他走到我面前，将一个黑色的U盘扔进我怀里。

“里面是他们所有黑料，包括林姨怎么给你爸下药，怎么怀上他们，怎么密谋抢家产……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

我握紧了那个小小的U盘，它冰冷的触感，却像一团火，几乎要灼伤我的掌心。

但我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现在还不行。”

“我要等我妈妈回来，让她亲手撕碎这些人的假面具。”

裴之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又笑了。他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个小东西，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行，听你σσψ的。”

“不过，你欠我个人情，以后长大了得以身相许。”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调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妈妈的电话。

我立刻接通，电话那头却传来她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念念，公司……出事了。”

“我们可能……要破产了。”

话音未落，一阵压抑不住的、得意的笑声从电话那头隐隐传来。

那是我无比熟悉的，江澈的声音。

第六章

6

我心里猛地一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江澈那得意的笑声，隔着电话线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和我记忆深处那张绝望的病床上，妈妈最后一口气咽下时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上辈子也是这样，一模一样。

江澈暗中勾结公司元老，用卑劣的手段掏空了公司所有的资产，然后巧妙地将一切栽赃到我妈妈头上。

她背负着天文数字般的巨额债务，被曾经的合作伙伴和朋友们唾骂、躲避，最终在无尽的绝望和病痛中，郁郁而终。

那种无助和痛苦，如同跗骨之蛆，再一次缠上了我。

我几乎能闻到医院里那股浓重的消毒水味，看到妈妈灰败的脸。

“妈妈，别怕。”

我掐着自己的掌心，用指甲带来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与我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声音说。

“你相信我吗？给我三天时间。”

电话那头的妈妈愣住了，她似乎被我语气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镇住了，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挂了电话，我立刻转身找到裴之，他正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抽搐的江澈兄妹。

我把公司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他。

他听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眉毛高高挑起。

“玩脱了吧？没事，你老公我……啊不，你哥哥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用钱砸死那些不长眼的。”

他懒洋洋地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连称呼都省了。

“爸，给我五十个亿，我要收购一家快破产的公司玩玩。”

电话里立刻传来裴董山崩地裂般的咆哮，声音大到我都能听见。

但裴之只是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等那边骂累了，才懒懒地补充了一句：“就当是你未来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