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吗?将两条人命放置在一场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游戏上,可以说是公平,也可以说是荒谬,但无论如何,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只能赌一把。
凭着直觉,她随机地选择了六个动物符号,并将对应的石块放在面前,然后朝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轻笑着,手上轻轻一推,盾牌随之开始转动,金属与底下的木头摩擦出尖锐的声音,而后逐渐缓和,直至最终停下。
短暂片刻的沉默,随后,有某个围观的人兴奋地喊道:“她输了!”
本已不陌生的绝望,比以往都更强烈地将奈娜包裹起来,让她如坠冰窟终究是没有希望了吗?
男人拍桌,仰头大笑起来,夸张到几乎要笑出眼泪一般,“哈!那么我是该杀了你呢,还是把你扔去……”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忽然从奈娜身后传来:“伯塔。”
像一把利刃,切开繁杂的所有。
“希克斯?”椅子上的男人难得露出了一个略带惊讶的表情,“你不是向来对这些事没兴趣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要这个女孩,跟我赌一局。”
奈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身影从她身边掠过,一股好闻而干净的气息飘过,像是紫罗兰属植物的香味,却又没有那分柔美。奈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说要她,却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留给了她一个巍然的背影。
伯塔原本还弯着的嘴角立刻耷了下去,“哈,为什么啊?不要。”
“十二个格子里面,我只押一格,五千金币。”
帐篷内响起了许多人倒吸冷气的声音,连奈娜也感到震惊如果这人说的金币和斯卡国的金币是同一个概念,那对大部分人来说绝对算是天文数字。
“你搞什么啊老家伙?喂,别跟我讲你看上这个小哑巴了?”伯塔却怒气冲冲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对方的喉咙,“而且我说了不,要!”
希克斯不为所动,反而在原本的提议上继续加码:“六千。”
“你……!”
“七千。”
“……”伯塔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要一万。”
“好。”希克斯没有片刻的犹豫。
伯塔后退了几步,将剑收回鞘中,懒洋洋地靠回到椅子上,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情景只是所有人的错觉。
“那就请吧。”他朝希克斯扬了扬下巴。
奈娜呆坐在这场荒谬闹剧的中心,却像是局外人般旁观着一切,如果不是手上伤口仍在作痛,她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并且是梦到了一群疯子!
希克斯显然很早就决定好了要选择的格子,得到伯塔的肯定后,他便非常果断地说:“豹。”
再一次地,盾牌转动,然后停下,箭头指向了画有豹的那一格,全场哗然。
“我赢了。”希克斯说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伯塔面色冷淡,既不复之前的恣肆,却也没有显露出输掉赌局的怒气。奈娜注意到,他又开始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腰间的佩剑了。
“你这老家伙,不会动用了法术吧?”
“用了的话,又怎么样?”
伯塔冷哼了一声,“无聊,给我滚出去。”
希克斯这才回头看向奈娜,对上他沉静的眼神时,奈娜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穿着一套做工精致的深棕色套装,领口一直包裹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处。他的年龄明显要大于伯塔许多,至少也有三十多岁,而偏瘦削的颧骨给那本就深邃成熟的五官赋予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像是阿斯特勒行宫里的那些神情高贵疏远的列王雕像,但他就像他那三个音节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