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塔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重新挂上一副不耐的样子说:“小哑巴,你最好是有足够的理由把我叫醒。”
“不准这么叫姐姐。”在奈娜身后不远处,隐藏在圆柱旁的阴影下的路德朝前走了一步,冷冷道。
奈娜扶额,果然,伯塔立刻暴怒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蠢货?!滚出去!”
“唰”地一声,一把匕首不知从哪里飞出,金属的材质飞速地划破阻隔的空气,又在那闪着寒光的匕刃即将刺中伯塔的时候,被某种非自然的力量所引导,硬生生转了个弯,飞回路德手里。
路德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里的匕首,“至少还没蠢到没办法带着武器绕过你那些搜身的守卫。”
眼见伯塔的眼中升起一股嗜血,奈娜深吸了一口气,将累积了一天的怒火和怨气都聚到一起,朝路德呵斥:“路德,别胡闹!我有正事要说,出去等我!”
伯塔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小哑巴,看不出来,你能开口说话后还挺凶的,不如改叫你小狮子好了。”
路德刚想反驳,却被奈娜又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便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往外走去。
算了,只要姐姐肯带着他一起走,肯让他亲她、和她做爱,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接客厅内,伯塔觉得心情好了点,便懒懒地靠坐在主座上,随手摘着面前果盘上的葡萄吃,问奈娜:“那赶紧说吧,什么正事?”
奈娜却反问他:“两年前,您提到要杀斯卡国王复仇,现在仍然如此吗?”
伯塔一脸理所应当地点点头,说:“当然啦。”
“好,我跟您有类同的目标,所以愿意协助您完成想做的事情。您现在虽然占据了东斯卡的这一小片土地,但恕我直言,从兵力数量、资源储备和政治角力的角度来说,您都无力再朝王都更近一步了,甚至要原地长久自保都非常困难,不然您根本不会答应加入这次的谈判,不是吗?这两年,国王逐渐加强了对各行省的控制,也对军队进行了相当成功的改革,要快速要他的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走暗中的捷径,那无非意味着刺杀,或者迅速的、直取要害的宫廷政变,用哪一种,则取决于您想做到哪一步,以及愿意承受多大的后果。”
“看来那老家伙教了你不少东西,你居然还挺了解情况的,”伯塔微微点头认同,又丢了颗葡萄到嘴里,“所以你的理由是什么?别跟我说你也跟利维那混蛋也有深仇大恨?你也想要他的命?”
奈娜平静地回答说:“不,我只是想在他死期来临之前,和他有机会好好谈一次而已。”
伯塔耸耸肩,“随便你,不过要我带上你这么大一个拖油瓶,你总得拿些有用的东西来换吧?”
“当然,您需要的那些关键东西,我都有,但是请原谅我无法现在直接全盘托出,不然我手里毫无筹码,随时都可能会被您抛弃。”
伯塔沉默了片刻,“你变了很多,小哑巴。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你是哑巴的时候。”
奈娜心里一晒意思是,他更喜欢在那一夜的残酷赌局中任他宰割的那个少女吗?
“那好在,我并不在乎您是否喜欢我。”
满屋狼藉,空气中充斥着明显的烟草味和男女交合后留下的淫靡气息,卡吕把房内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来,手举着一捆被点燃的熏香,试图尽快驱散走这些暧昧不详的味道。
做完这些事后,他来到二楼,站在卧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看去。
希克斯像是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动过一样,仍然坐在桌旁,神色不明地盯着手里那薄薄的一张纸,窜动的烛火映照出他脸上的疲惫。谈判一路进行到凌晨时分,但得到奈娜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口信后,他还是决定一路赶回来看望她,确保她人没事,然而……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