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嗍在纠结着怎么问华汀雪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的时候,华汀雪却在纠结着如何回答她的亲亲相公,什么是无间道。从字面上的意思解释,无间道出自佛家。可要从这个字面上解释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绕了,想了想,挑了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他还是你的人,只是假装是骆惜玦的人,实际上是替你在监视他么?”

“嗯!”

果然如此,华汀雪大叫一声:“哇靠!亏大发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在他身边安了人,我何苦这般自残?”

“自残?”

闻声,某国舅爷内敛的双眸霍地闪过凌厉的寒光,华汀雪吓得心一抖:“呃!其实也没下多狠的手,我就是吓了一下骆惜玦,他就把我给放了。”

看她的神情不对,夜云嗍眸光一闪,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终于落在她的手腕上,抓过来一看,一张俊美顿时臭得无法直视: “这也叫吓?”

“唉呀!人家还不是怕你做傻事,万一我一直不回来,你又不知道我不见了,结果着了人家的道怎么办?相公,我宁可再伤自己一次,也不能拿你来冒险……”

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夜云嗍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厉色:“华汀雪,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这么对自己试试?”

看他气成这样,华汀雪吓得直摆手:“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当时她哪里有机会想那么多,就想着赶紧回来,就想着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哪知道……夜云嗍根本就早有准备,如果只有手上的伤倒也罢了,想到那丸红色的药,那种被勉强忽略掉的强烈不安感又急涌上来。

环抱住他的腰,华汀雪紧紧贴在他心口上,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博动,她的心情也渐而明朗了起来。

只是,半年,竟真的只有半年时间了么?

她怎么这么傻?

“你这个傻女人,简直……让我怎么疼你才好?”

看清她手腕上的伤,他已经痛到不能自已,又听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夜云嗍心疼得拧了起来。这个傻女人,还以为他需要她才能保护得了么?这样的傻,却让他更加的窝心。想到她为了回到自己身边,竟然以死相逼,对骆惜玦的怒气也一发不可收拾。

他当骆惜玦是兄弟,但如果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他实在也无需再顾忌!

听出他的怜惜,华汀雪心头一半是疼,一半是喜:“要疼我还不简单?把那个郁雪郡主先赶走。”

“赶她走干嘛?有她在,你不是更安全?”

闻声,华汀雪复又自他怀中抬起头来:“你是想……”

“我可什么也没说。”

“……”

腹黑啊!这个男人真是好腹黑,可是,她好喜欢他的腹黑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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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后,京都迎来了新年后的第一场暴雪。

不知是否年兆不好,这一场暴雪过后,京都霎时风起云涌。

先是小皇帝终于将晋军的帅印交到了明君澈的手中,命他连夜出,直奔西北。可他有了帅印却无一兵一卒,根本就是个光杆司令,但就算是光杆司令,他也必须亲去西北。

那一晚,明相带着相府的数十位家丁连夜出发,在晋天门之处,却遇到了迎风赶雪而来的华汀雪。

她身为妇道人家,半夜不宜出门,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华汀雪一身劲装,扮做了夜云嗍身边的小小侍卫,乖乖顺顺地站在他身后,直到明相的马车徐徐而至,她才不顾仪容地冲了上去。

上了马车,玄火已抱着小颜坐在车里。

小颜见了哥哥也不吵不闹,只是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个不停。这一对孪生兄妹,从出生在一起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