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曾经的医神之神,纵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一旦听到关于病,关于治疗的东西,他还是很敏感。觉得华汀雪的说法有问题,但又有可取之处,于是,更加迷茫,更加不知如何决定。

“可是,我自己打不了自己。”

手脚已废,隐医现在就连吃饭都要人喂,若还能拿起那根木棒,他恐怕睡着了都能笑醒。

闻声,华汀雪一笑:“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打?”

要的就是这句话。

仍是犹豫,但隐医似乎很渴望想起一切,甚至在明知道华汀雪说的办法很坑爹的情况下,还是想要试上一试。

这样活着,形同废人。

若是打死了,那也不过就是死了,若是打不死,真的能记起自己想记起来的一切人和事,那也值了。隐医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又对现在的生活极度厌恶,是以,明明知道华汀雪可能在骗他,可他还是认可了这一切:“打吧!我要想起丹丹,我要想起我的女儿,我要想起她们,想起她们………”

“真的让我打?”

挑眉,华汀雪言语间的轻快之意愈加浓烈。

似是担心自己会后悔一般,隐医狠狠心闭上眼:“嗯!快打,快打!”

“那好,我可真打了。”

声落,华汀雪挥袖而起,抽起木棍飞快地朝隐医的头上招呼而去。几乎就在木棍要当场击爆隐医的头之时,不知何处飞来一片树叶,直接削上了她手中的木棍。

木棍当场从中间一断为二,华汀雪握着的那一头还在手里,而另一头,却已掉落在地。空了的那一截挥舞着隐医的面前,带过一股劲风,却未伤他丝毫根本。

“住手,你想干什么?”大喝一声,骆惜玦怒气冲冲而来,跟在他身后的玄火和玄水同样神情凝重。

挥转着手里被截断的木棍,华汀雪收起了平素的温婉,一脸泼妇样儿:“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想杀了我师父?”

一笑,华汀雪口气很嚣张:“如果你不放我走,我迟早杀了他。”

闻声,原本还紧紧闭着眼的隐医猛地张开了双眼,看着华汀雪的神情,仿佛是见了鬼。

“华汀雪,你别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我。”有时候,好好说话不管用的话,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骆惜玦这小子怕是知道难得挨过自己的软磨硬泡,所以便故意躲着不见自己。

隐医是骆惜玦的弱点,也是他最后的底限,只要她敢动隐医,骆惜玦一定沉不住气,她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否则,她就真得一辈子被他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怒目而视,骆惜玦眼中血色的红丝弥漫,口气爆燥:“不过半年而已,半年你都等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