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这得显得她有多蠢?

庄觅珠心口涌动着热血,激动得只差点要将心都呕出来。裴景风是什么样的人?裴家是什么样的家世?如果自己嫁过去还是大奶奶……

“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说是我自编自话,但是,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而你,叫不作不会死……”

泪如雨下,庄觅珠已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跪在冰冷的地上,她已全身瘫软:“你骗我。”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岂不是她自己毁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岂不是她亲手害了自己最值得相信的姐妹?她怎么会这么蠢?怎么会这么蠢?

“那你就当我是骗你好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都说了,庄觅珠能不能想通也已经不是华汀雪所能控制的。

她也不关心结果,只想一吐而快,憋了这么久,就当是为笙华郡主最后正一正名,她,绝不该名声最差,更不是坑爹不偿命,害人又害己的祸水红颜。

“……”

再没气力反驳这一切,庄觅珠流干了眼泪,却在这样的打击下完全无法再反击。输给别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蠢死了自己。

华丽转身,居高临下。

华汀雪睥睨着还跪在地上的庄觅珠,忽然越过老夫人和王妃,直接吩咐道:“来人,把珠夫人和她的丫鬟带下去。”说罢,又补充道:“关进柴房,等候处置!”

声落,就有人过来拖着庄觅珠和锦瑟离开。

华汀雪始终脊背笔挺地站在那里,一身的傲骨清霜,竟凛冽到无人敢反对,无人敢质疑……

波澜平息,祠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明明一列列站的坐的都是人,可偏偏静得落针可闻,幽幽的叹息声,似是自肺腑里被压制而出,华老太太红了眼圈,为的不是可惜柳侧妃和庄觅珠,而是不甘于华汀雪给所有的人这个下马威。

这么久了,老太太似是头一次认识了自己的亲孙女儿,这手段,这气势,竟是连她也自叹费如。

“汀雪,你可满意了?”

满意?她有什么可满意的?

难道这些人以为她华汀雪今天来拜这个年,就是为了挫掉整个王府的锐气?错,她们大错特错了,因为,她今晚上要的不是下马威,而是彻底地与王府划清界限。

红唇轻勾,漾出一个迷离的弧度,她丝毫不卖老夫人的帐:“不满意。”

“还不满意?”

“不请姑姑进来坐坐么?她可在外面听了半天的墙角了。”华盛雅置身事外太久了,她也扮猪吃老虎太久了,如果不撕掉她脸上那张貌似愚蠢的假面具,大家又怎么能看清她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