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当小华颜说出:兔兔这么可爱的台词时,华汀雪生怕她后一句就是,怎么可以吃兔兔!

还好还好……

“娘亲厉害吧?”华汀雪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道:“乖,玩去吧!一会儿娘做好了饭,再叫你们,别跑太远喔!”

“好。”

两孩子得了吩咐,欢欢喜喜地去了。

厨房里便只剩下华汀雪,和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的夜云嗍。

华汀雪半低着头,一直在努力与那野兔奋战……

说真的,在现代时,她虽然会做饭,但食材都是处理好的,鸡鸭也是买的现成的,根本不用现杀。

所以,饭她做得不错,杀兔子这还真是头一回……

手生,还……有点怕怕的!

她动作不熟练极了,看得夜云嗍几次皱眉。

终于,他似忍无可忍:“要不要我帮你?”

华汀雪头也不抬:“你会?”

夜云嗍:“会。”

可华汀雪根本不相信:“呵呵……算了吧!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个鬼,你还是出去陪孩子们玩吧!”

她说着这话,完全忘记了这具身体的原主,其实也是有钱人家的小郡主。

同样的金枝玉叶,同样的从小就依来伸手,饭来张口。

夜云嗍被嘲了,却并不肯走,只不动声色地,静静观察着眼前这个嘴硬心软的女子。

第4章 说实话,她想赶人走

已是黄昏,厨房里光线有点暗,夕阳的余辉透过破旧的木门照进来,似在华汀雪的周身铺了一层淡淡的金。

她笔直地坐在那里,不同于平素的凶悍,显得宁静而温婉。

乌黑如瀑的长发绾在脑后,随意地盘了一个髻,甚至连根象样的发簪都没有,就用一根竹筷松松绾住。

鬓角几缕碎发,凌乱地垂在耳边,衬得她那圆润的耳珠分外好看。

眉不描而黛,肤无粉而腻,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纵使一身粗衣布衫,仍旧难掩她那清丽脱俗姿容。

她的脸色并不好,是那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下所拥有的黯淡肤色,可纵使如此,华汀雪仍旧是极其美丽的。

那样的她,有一种别样的清雅。

他很难想象,若是仔细打理一番,她将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华汀雪垂首动作,刀法娴熟而麻利。

他也从未见过,菜刀用得比她还利索的女子,灰褐色的野兔,在她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来回翻转了个圈,手起刀落,几下便皮是皮,肉是肉,再眨个眼,那免肉已是块块均称地装了碗,只剩下两条粗腿搁置在另一边,以备另用。

那一刻,一直沉默着的某人眼中隐现锐色。

一个乡野村妇,如何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功?

她,到底是谁?

男人在打量着华汀雪的时候,华汀雪也同样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是用眼在看,而她,却是用心在听。

这个男人,从天而降,甚至没有任何可以识别他身份的东西,她不是不好奇他的来历,只是,不是问了人家就会回答你,也不是回答了,人家就真的会说实话。

她才不自讨没趣……

更何况,端看他一身气度,就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泥腿子。

吊子沟已有多年没来过什么外人了,更不要说他这样长相也色,身份又明显非同一般的。

当然,对于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的事,她到现在仍旧有些耿耿于怀。

也不知这厮是缘何到的这里,又缘何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凄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