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神色徒然一变,有些不自然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不想说的意思吧?
看来,这个奶娘还真是知道些什么呢!
抿唇,华汀雪收起满脸的笑意,神情微愠:“玄风,该回去了,相爷还等着我呢!”
见她竟然直接起身要走,那妇人大骇着跪了下来:“少夫人,您别走啊,别走啊!少夫人,奴婢的儿子………”
用力扯下那妇人死死抓住的衣袖,华汀雪眼底的光芒即冷又冰:“你什么也不知道,我自然什么也不会做,这个道理,奶娘不会不懂吧?”
“少夫人………”
“放手。”
华汀雪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那妇人被吓得手一抖,紧抓着的衣袖就那么松脱了开去。
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妇人泪流满面地磕起了头:“少夫人,奴婢说,奴婢都说给您听……其实……相爷不是私生子,是……是抱回来的。”
“什么?”
所以,明相根本就不是明家的人?
那妇人见华汀雪听到这话终于停下了脚步,赶紧跪行到她的身边,又小心翼翼地道:“当年,奴婢被请来相府的时候,大夫人告诉奴婢相爷才刚满月,以前的几个奶娘的奶水不好所以都遣走了,所以才让人找了奴婢。
奴婢这辈子奶过十几个孩子,抱在手里就有感觉,当时奴婢看着相爷就已经有小半岁了,可大夫人非说只是刚满月。奴婢哪里敢妄议主人家的事?
也就是本本份份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后来,大夫人看奴婢老实,就一直留下奴婢照顾相爷。
直到后来大夫人去世,相爷突然便让奴婢回老家,还给了奴婢一大笔钱,让奴婢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让你不要回来,你还是回来了。”
闻声,那妇子身子一颤,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少夫人,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奴婢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不愿听这些没用的废话,华汀雪垂眼看向那妇人,又问道:“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些事儿也是奴婢自己猜到的,别的,奴婢真的不敢再打听。”这话倒也不错,在大户人家当差,若是连这点眼色也没有,也活不到现在。
“说说你儿子吧!他犯了什么事儿?”
那妇人听得华汀雪问她儿子的事,心里感激不已,忙举袖胡乱地试了脸上的泪,接着抽抽搭搭地说了起来:“其实这事儿真不怪胜儿,是奴婢的儿媳妇被那崔知府霸占了五六年,后来生下的孩子都是那姓催的野种,我儿一时气不过上门找他理论,没想到失手将那姓崔的给打伤了,结果,就被判了秋后问斩。呜呜!呜呜!少夫人,我儿真的冤枉……”
竟遇上了这种事,华汀雪一愣,正不知该不该答应帮她的时候,一直黑着脸在一边未开口的夜云嗍突然举步而来,沉声问了一句:“哪个崔知府?”
那妇人下意识地抬头,但看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亦掩不住其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脸上戴着面具,眸色锐利而深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华汀雪头也不抬,随口解释:“他是相府的大管家,这种事尽管跟他说。”
噗!门主夫人厉害,相府的大管家!
憋咳憋得内伤的玄风才刚刚平息心头的震憾,却又在这样一句话下,肩头猛颤……
那妇人虽感觉夜云嗍不像是华汀雪口中的大管家,但看他一身气质非同寻常,亦知他绝非普通人士,想了想,终于咬牙说出了答案:“是余杭知府,崔同。”
闻声,夜云嗍和华汀雪几乎同时回望对方,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簇小火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