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口鸟气下不去,憋得他眼眶都是热的。

靠得近了,夜云嗍终于看清玄火的情况。

趴在床上,玄火后背上紧缠着棉纱早已被鲜血染透,小伙子精神尚好,只是神情萎靡的不成样子。

眉一蹙,他递了个眼色给玄水:“把药箱拿来。”

“门主,不用了,我……可以……可以的………嘶!嘶嘶……”玄火赶紧撑起身子,不想又撕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

按住他的肩头,夜云嗍虽仍旧是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语气却已缓和得多:“别以为本尊是舍不得你去死,只是,孩子们在你手上弄丢了,不找回来,就算是死透了本尊也会亲自地府将你抓回来。”

“门主,属下给您丢脸了。”实在是太疼,玄火裸露在外的肌理颤动着,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隐忍已是他的极限。

只是,一想到小羿和小颜,玄火心气实在难平,也不知道孩子们被抓走后怎么样了,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

亲手解开他身上胡乱包扎着的棉纱,只见玄火后背上有一条纵肩而过的深刻刀痕。

武士刀的切口平滑,从左肩直接贯穿到右腰,皮肉翻裂,深可见骨。

纵是夜云嗍见了也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这小子还真能忍。

这样的伤,要是伤在面前,就是直接肚破肠流了。

面上有所动容,但夜云嗍话里也没客气:“被人伤了还不知道是被谁伤的,这个脸,你确实丢的够大,不过,还知道丢人就好,还有得救。”

闻声,玄火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都透着哽咽:“门主,是属下无能………呃!啊………啊………”

似是为了惩罚他,夜云嗍将玄火伤处用烈酒消毒之后,并没有对其用麻药就直接给他缝起了伤口,他顿时疼得扭曲起来,身体剧烈地颤动着。

夜云嗍终是不忍,二指下去锁了他两处的大穴,火烧火燎的痛意还在,只是比起方才已缓解许多。

“怎会失手?”

玄火疼得满头大汗,唇色已白得像纸,可还是不服气地回嘴道:“那小子阴我,偷偷让人给我放暗器,要不然,我……我不一定能输给他的。嘿嘿!他……他也没占着多大的便宜………那一刀,半个月他也别想……自己吃饭了。”

“是萧炽么?”

能放倒玄火的人本就不多,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也就更不多了,如果是萧炽倒是很有可能,只不过萧炽应该不会忍术才对。

“不是他,武功……根本就不是一个派系的,很纯正的……东瀛忍术,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这世上能得玄火赞叹的人不多,除了夜云嗍以外萧炽算是一个,目前排第三的就是这个伤他之人了。

虽然他输得很不甘心,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功力极强,并不在门主之下。

玄火的伤势不能耽搁,夜云嗍手法极快,很快便缝合至最后一针。

洒上特制的金创药后,他让玄水扶着玄火坐起来,一圈一圈地替他缠紧棉纱。

一切就绪,玄火感动地红了眼圈,这么多年来,除了父母和祖父之外就数夜云嗍待他最好,虽向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却是真正关心他的。

他都懂!

“不是萧炽,是取水楼楼主么?”

四大阁主中玄火年纪最小,但他毕竟出自武林世家,祖父还曾是武林盟主。

是以,这些江湖门派间的事情,问玄火比问其它人更有参考性。

“绝对不是,邢明安跟我交过手,没那么厉害。”说到取水楼楼主时,玄火口气颇为不屑,但言过之后又慎重道:“不过,那小子就算不是取水楼的人,也肯定和取水楼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