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嗍:“说那毒厉害,却不伤人性命,说不厉害,却也把我弄成了个残废。”
残废二字,他咬字极重,那股子自然的刻意,又让摄政王拧了眉头:“就连骆神医也治不好?”
夜云嗍:“他倒没有这么说,只说还缺几味稀有的药材,只要寻到了便能医到病除。”
摄政王:“喔?是何稀有的药材?本王若是能帮上忙,定会替贤婿多留心。”
夜云:“海南的桃毛十斤,龙鲶须十对,灯蕊草根二两,碧池红鲤鱼卵一幅还有白头蛇蛇胆两幅。”
摄政王:“……”
桃毛倒是不难找,可海南一带并不产桃,要找十斤桃毛那是难上加难。
龙鲶长在天池,乃是最为罕见的一种鱼类,常人能见一尾已是新鲜,十对也就得找十尾龙鲶斩须而用,可说是可遇不可求。
灯蕊草乃是剧毒之草,生长在苗疆一带,那边毒虫混杂,想要挖草取根绝非易事。
而碧池红鲤整个大晋只有一尾,还是当年日月国进献的贡品神鱼,养在小皇帝的寝宫里,是他最为宝贝的一只‘宠物’。
最重要的是,那是红鲤还是只雄鱼根本就没有鱼卵可取。
最难的就是那白头蛇,传说,白头之蛇都是要化身为龙的,那种神蛇已快修成正果,灵性十足,想要杀蛇取胆,根本就比登天还难。
以上这些药材何止是稀有?
任何一味便已是世间难寻,更不要说这么多种了。
便是淡定如摄政王,听到这些也不由神色骤变……
夜云嗍还在故意添油加醋:“好在骆神医说过此毒不伤性命,小婿倒也不急。”
他是不急,可摄政王急:“你乃大晋福将,你若不好,边关便一日不安,岂能不急?”
“边关不是很太平么?”说罢,夜云嗍挑眉看向摄政王,直言道:“前几日兵部尚书到府里吃酒,可是提都没提边关之事!”
华盛天:“边关乃国之屏障,有些消息不能随便泄露贤婿也应该理解。”
言外之意,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夜云嗍现在没有掌兵,兵部尚书自然也不用跟他禀报这些机密的消息。
闻声,夜云嗍轻蔑地一笑。
似是感受到了夜云嗍的不满,摄政王悻悻一知,又主动透露道:“自贤婿受伤中毒后,边关便没有一日消停,特别是前阵子又传出贤婿命不久矣的流言,边关也就闹的更凶了。”
说罢,摄政王又抬眼去看夜云嗍。
见他无意识地拨弄着茶碗里的茶叶,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他虎目一转,便又大声道:“本王已令金将军与贺将军带着五万亲兵去雁岭关增援,只是……这一去竟是连损两员大将,本王,实在是痛心啊!”
听到这里,夜云嗍凛冽的双眸骤然一眯。
震惊道:“这么说,金贤同与贺子周将军已不幸捐躯了?”
他人虽不在边关,但边关之事却一件也瞒不了他。
苍穹门的暗卫早在三日前便已将两位将军为国捐躯的消息送了回来,当时他便心头一沉。
这两位将军都是忠心耿耿的老将,早已过了垂暮之年,若不是摄政王刚愎自用,执意要用他们,他们定能安享晚安,只是……
他现在一个‘残废’,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他什么也不能多说。
只是可惜了那两位老将。
“八百里加急的快报昨日才送到,金贺两位将军的家眷尚不知情。”说到此处,摄政王脸上浮出一抹难得的沉痛。
他把持朝政多年,俨然已将自己当成了大晋的主宰者。
金贺两位将军比他还要年长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