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你倒是说话呀!”夜允之就要跳脚了,虽明知夜云嗍这是‘病入膏肓’才会如此,可他还是忍不住激动。

若有一日,夜云嗍真的保不住了,将军府可是块大肥肉,怎么着他们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可如今,他这模样看着要死,却总也不死的模样,当真是让人着急!

“三哥,你急也没用,你让云嗍先喘上几口。”四叔夜谨之最为淡定,心思却最深。

他知道夜云嗍这个样子怕是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撺掇着母亲搬了过去。

只要母亲能顺利地占住主屋,只要夜云嗍一咽气,那么,喏大的将军府就会是他们三兄弟的囊中之物。

他年纪还轻,不像两个哥哥那么着急,儿子虽然顶不上用,但再过几年等孙子长大了,他带到军中历练一番,日后也未必不能位及人臣。

是以,他想的东西比较实际,只是将军府。

至于夜云嗍是死是活,他真的不关心。

面对三位叔父的逼迫,夜云嗍重重又喘了好几日,不时还用力地咳嗽着,却始终不说话。

看他那样子,夜允之又要发飙。

这时立在夜云嗍身边的侍卫终于开了:“三位将军,属下有话要讲。”

那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侍卫,英俊的五官生得很硬朗。

他半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替夜云嗍顺着气,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但凛冽桀骜的眼神,却隐隐闪着犀利的光芒。

他一身气质与其它普通的侍卫不同,夜谨之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正打量间,火爆的夜允之又喷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玄风不理他的叫嚣,只仍旧冷冰冰地道:“为了昨晚上的洞房,将军已耗尽了体力,现在根本就没有气力说话,你们再逼也没用。”

闻声,一直装咳的夜云嗍终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圈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就是把他从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室里调回来做几天侍卫么?

至于这么‘报复’他?

“什么?洞……洞个房就成这样了?”夜允之彻底震惊了。

想到自己年近半百还能隔夜一炮,顿时更加担心夜云嗍的身体了。

一直没再说话的夜敬之这时别有深意地看了玄风一眼。

见他果如平素里看到的那些侍卫不同,不由也多看了他几眼,这才沉声问道:“那还有机会站起来么?”

玄风仍旧面无表情:“骆神医说要养上一阵子再看。”

“又是这句话,老子都听了几百次了,再这么养下去可怎么好?有些事啊!你也还是早一点安排的好,要不然……”夜允之到底是个急性子,三句话问不到重点就开始暴躁。

可他再急也还记着重点,正想问问夜云嗍有没有安排好身后世,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

他猛一回头,却发现有只茶碗滚落在地,而他的侄子夜云嗍已因太过‘虚弱’而晕死在轮椅中。

才说了几句话,就虚弱得晕过去了。

夜允之心一抖,心中暗道不妙。

刚要上前帮手却被玄风一一拦下:“属下得罪了,但属下得马上送将军去找骆神医,先走一步。”

说罢,也不等他们几个出声允许,已是一把扛起夜云嗍,便飞速朝着保和堂的方向飞掠而去。

保和堂,沉香居内。

玄风肿着一张脸,不爽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他们家门主。

他早就知道门主不顾形象装病装晕都是为了避开那三个叔父。

没想到,门主人都‘晕’在保和堂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