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伤,一看就不是普通武器能伤到的,虽说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但热水浸泡之下,还是显得狰狞可怖。

阿十闭着眼睛,看也不看来人,只淡声:“看够了吗?”

华汀雪这才回神,然后就老脸通红地背过了身子:“你……你干嘛不穿衣服啊?”

阿十:“穿了衣服还怎么洗澡?再说了,大惊小怪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上身是没有,下半身他还是穿着裤子的。

而且,浴桶那么高,又能看得见什么?

华汀雪:“大白天的,你干嘛在我房里洗澡?”

“不然呢?到院子里洗么?那恐怕……”

言至此处,阿十没有再继续,只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反问道:“倒是你,进屋也不先敲门,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

尼玛!

这是她的屋好不好?

她进自己屋还要敲门?敲他妹啊!

无限怨念地从自己屋里退出来,华汀雪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后,才算是勉强压下心头的邪火,刚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她家那两个宝贝蛋就双双扑了上来。

两个孩子满手都是灰,小脸也脏兮兮的。

华汀雪一边替孩子们擦脸,一边问:“怎么这么脏?你俩挖地洞去了?”

“娘亲,我们在院子里学写字呢!阿十教的。”说罢,小羿扬了扬手里的树枝,那树枝的下端带着泥,该是在地上写字时所沾上的。

华汀雪见状,也没再数落他们,只开心地摸了摸小羿的头:“原来是这样,那你好好学,以后考个状元郎,娘就不用再种地了。”

“好。”

闻声,华羿满口应了下来,眸中晶亮却表情淡淡。

华汀雪心叹,这小娃娃‘幼年老成’得紧,明明很开心,却还要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

难道……是随了他那个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的爹?

“娘亲,我也认字了呢!你怎么不让我也考个状元?”华颜这时也歪着头看华汀雪,小朋友还一脸不满地嘟着嘴。

华汀雪忍不住掐了把她脸蛋上的小嫩肉,笑道:“没办法啊!大晋朝不收女状元。”

华颜:“为什么不收?”

华汀雪:“老祖宗定的规矩,至于为什么,娘也不清楚,大约是因为老祖宗们,怕女人比男人强太多,所以,才要借故打压的吧!”

华颜:“老祖宗真坏。”

“那是,坏的很。”很是认可地点着头,华汀雪顺带在心底里将这万恶的旧社会狠狠鄙视了一番。

正表情扭曲地撇着嘴,忽听得房间里突然传来阿十的声音:“阿雪,你怎么可以这么教孩子?会教坏的。”

“要你寡!”

扭头,她恶狠狠地冲那紧闭着的房门竖了个中指,竖完,便翻着白眼拉起孩子们到一边考功课去了。

华汀雪:“小羿啊!说说看,你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华羿:“从一到十怎么写我都会了。”

华汀雪:“喔!写给娘看看。”

华羿点头,顺手抄起手里的小树枝,在地上有模有样的写了起来。

不过,当他写完,华汀雪两条眉毛都坚成了两条扛,因为小家伙写的全是繁体字,笔画很多。

她看着有些累眼睛……

华羿:“娘亲,怎么了?我写得不好吗?”

华汗雪:“没有没有,小羿写得真不错!”

这倒不是华汀雪盲目夸儿子,而是因为小家伙的字,虽然是用枝条在地上写的,但却一笔一画,写得十分端正。

要不是她知道这孩子从来没有学过写字,估计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