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需要云秋水,却并不是纯粹的为了救她:“云妈妈,我要你做的事,可能最终落得的下场,还是一个死,你……敢吗?”

“敢。”

云秋水毫不犹豫,华汀雪却淡淡地眯起了眼:“你都不问我要你做什么吗?”

“无所谓的,只要能让我再活一年,够了。”

苍白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丝笑意,那一刻,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唇角的温柔之光瞧得华汀雪心头头一颤。

果然,她说:“郡主,奴婢怀孕了……”

又一次,她猜到了结果,却没能猜到过程。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只是,这一次变化却令她非常非常满意:“很好,如此一来,咱们便如有天助。因为,我要你做的,就是回到大哥的身边,帮我盯着王府里所有不安份的人,必要的时候,替我出手处理掉。”

说罢,华汀雪垂首,睥睨而下的目光沉沉,问她:“你,做得到吗?”

“肝脑涂地。”云秋水猛地叩首,泪水也瞬间迷了双眼。

不久之前,她曾骂过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她却还一心想要替他生个孩子。

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好才恍然惊觉,那样的想法其实不止是妹妹,对她也同样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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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书房。

华青磊面如死灰地跪在摄政王的面前,脸上的潮红已褪了许多,但依然看得清情欲的痕迹。

他羞愧地跪在那里,正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已然血乎乎的一片,可他依旧磕得咚咚有声:“父王,求您放了秋水。”

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这个少年成名的青年才俊,第一次在摄政王的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死了个云秋烟,又来了个云秋水,儿子,本王怎么从来不知你如此多情?”背负着双手,摄政王手里的铁鞭握得生疼,却始终不曾甩向华青磊。

他是气得太过了反而更平静,他那双精明的老眼里,此刻写满了悲伤,他老了需要有个让他安心的继承人,可是……

为何一个个都这样的不争气?

难道,他所有的希望真的是那个才刚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么儿?

可是王妃,王妃啊!

华青磊:“父王,都是儿子的错,您答应我,放了她,放了她好不好?”

华盛天:“她死一万遍都不足以平本王之怒,你要本王放了她?青磊,你就这么不了解本王么?”

“父王,这不是她的错,若您当初和母亲不强迫我娶了杜氏,儿子又岂愿这样对她?她不求名份地跟着儿子,儿子已经对不起她了……”华青磊几度哽咽,满心都是伤痕,

想起云秋烟的死,他内心的惶恐更加,只是不停地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父亲:“若是连她的命也保不住,儿子……枉为男子。”

华盛天:“这么说来,还是本王的错喽?”

华青磊低头,又咚咚咚地磕起头来:“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错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

闻声,摄政王大怒,扬手飞来一鞭,华青磊的后背顿时裂开一道血口:“心爱之人?一是罪臣之妻,一个有夫之妇你也敢爱?”

他闷哼一声,生生压下喉头的痛呼,忍痛道:“苏县丞早就让儿子弄死了,她现在是寡妇不是有夫之妇。”

“啪!”地一声,摄政王重重一鞭甩来。

这一鞭实实在在,直接甩到了华青磊的脸上,他英俊的脸上顿时又添一道血口。

巍然不动,华青磊目如清霜,咬牙:“儿子这一辈子什么都听您的,娶妻,入仕,甚至差一点招赘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