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好奇:“这…… 便是西山的田螺酱?”

华汀雪连忙应道:“正是,这田螺酱乃西山独有的,虽说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稀罕玩意儿,可胜在别处难寻。所以我回京的时候,特意带了些回来。今日来您这儿,本就想着给您带点儿尝尝,谁能料到,竟出了这岔子,全摔了……”

“你倒是有心了。”

长公主神色淡淡,语气也谈不上有多热络,但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在那洒了一地的田螺酱上多停留了一瞬:“闻着确实香,真是可惜了……”

说罢,她心中还想:【不过是一坛酱料,倒也不是非吃不可,可驸马偏偏对此情有独钟,之前还特地提起过。我要是能弄些回来哄哄驸马,说不得,他就不会怪我打死他那个有孕的外室子了。】

华汀雪等的就是长公主这句 “可惜”,当即趁热打铁:“我自己平日里爱吃这些,所以就多留了几小坛。要是长公主不嫌弃,晚些我就让丫鬟给您送过来,您尝尝鲜。”

这话说的,便是愿意忍痛割爱的意思了。

长公主哪能听不明白,却只是推脱:“你就剩这最后一坛了,我怎好夺人所爱呢?还是……”

华汀雪却抢先一步道:“长公主喜欢才是难得,就当是我扫了您的兴致后,给您赔的不是。”

她这番话,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地戳在了长公主的心坎上。

长公主本就意动,但还是再三推辞。

最终,自然还是推脱不过,才假意收了。

这收了人家的东西,脸上自然就露出一抹怜爱的神情,虽非出自真心,但确实做了表面的功夫:“难得你这样贴心。”

说罢,长公主的目光又落在华汀雪的脚上,“先下去好生歇着,等大夫看过,要是没什么大碍,再过来一同赏花。”

“谢长公主。”

华汀雪艰难地向长公主行了一礼,而后伸手去扶泌兰的手,准备退下。

可就在泌兰的手刚触碰到华汀雪手臂的瞬间,长公主身边的丫头像一道影子般迅速闪了过来,硬生生挤开了泌兰。

那丫头直接扶住华汀雪,抢先道:“郡主,奴婢带您去旁边的小院子休息。”

华汀雪:……这丫头谁啊?

不过,她脸上仍旧在笑:“有劳。”

她意外伤了脚,王妃表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的,自然要跟着一起去,可长公主却突然拉着王妃不让走。

王妃推脱不得,便只能好生叮嘱了华汀雪几句。

将这一切,又全都看在眼里,华汀雪微一犹豫,还是跟着长公主的那个婢女走了。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果然,那丫环明明说过是要到旁边的小别院里休息,可走了半天,始终走不到。

hello?

还记得我是个崴了脚的病号吗?

这是还要走多久?

华汀雪脚上疼得钻心,干脆停了下来,泌兰一见,连忙从那个婢女手里将华汀雪‘抢’了过来:“郡主,您怎样了?”

“很疼。”华汀雪满头是汗。

泌兰急得不行,刚想问那个领路的丫头到底还要走多久?

可是一回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子:“唉!人呢?”

华汀雪顿时警惕起来,四下张望了一阵,立刻道:“泌兰,快扶我离开,可能有诈……”

其实都不是可能了,是肯定有诈。

泌兰一听也慌了手脚,连忙扶着华汀雪按原路往回走。

只是,华汀雪毕竟伤了脚,怎么走都走不快。

刚行至一处拐角,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

这个时代,大家闺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