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怀心思,谁都没敢说话。
偏在这时,云秋水端着熬好的‘药’过来给两个孩子喝。
摄政王闻着似乎没有药味儿,便斜眼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脸上更是涨得通红。
历经三朝,又为当朝摄政王,他自问行事磊落,问心无愧,可看着云秋水给孩子们端来的米粥,他只觉得骆惜玦望着他的眼神,好似在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他的脸。
堂堂摄政王府,若是真的饿死了自己的亲外孙,莫说是世人的口水,便是那朝堂上的弹劾之声,就够他喝上好几壶的。
思及此,华盛天竟也是一身冷汗!
一直暗中注意着摄政王的反应,当他脸上明显现出懊悔之色时,华汀雪便知目的已然达到。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云秋水手里的小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小羿喝粥。
另一边的云秋水,则是摇醒了小颜,也抱着孩子在喂。
一碗方尽,又是一碗。
孩子们就跟那饿牢里放出来的一般,狼吞虎咽,吃机简直比那街边的乞丐都要狼狈。
便是连府里的下人们,也有些看不过眼了。
这还是小主子呢!简直比奴才不如……
摄政王与王妃皆是愤怒,但又碍于骆惜玦这个外人在场不好当场发作,只能隐忍不发地等在一边,尴尬地看着两个孩子每人各喝了四碗粥。
整整八只碗,一层层叠起,就像是压在众人心头的八座大山。
唯有骆惜玦旁若无人地越过那一叠碗,问着华羿:“吃饱了吗?”
小羿点点头。
骆惜玦:“走吧!为师带你回保和堂。”
不待华羿开口答应,华盛天已满面寒霜地叫住了骆惜玦:“骆神医,借一步说话。”
骆惜玦并不给他面子:“不必了。”
华盛天虎目微凛,眸间已有厉色:“骆神医……”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那不容拒绝的气势,瞬间逼得众人都吓垂了头。
唯有骆惜玦仍旧一脸高冷,甚至,赏都未赏摄政王一眼。
还是小羿‘懂事’,轻轻推了他一把:“师父,我听母亲说了,外祖父是京城里最大的官儿,他找你说的一定是大事,你快去吧!小羿在这里等着你。”
软软的童音,未有一丝半点对外祖父的怨恨,口气中甚至还带着些明显的崇拜。
那一句‘京城里最大官’的彩虹屁,听得摄政王心底闪过一丝讶色的同时,又莫名似被顺了毛……
骆惜玦仍是一脸清冷,可拗不过孩子的苦苦哀求,终是懒懒斜了摄政王一眼:“那就在这儿说罢!”
言外之意,他是看在华羿的面子上才决定听这些话的,至于你要不要在众人面前说这些话,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真是不给面子……
摄政王果然又冷了脸,看向骆惜玦的眼神,只恨不能将他瞪成灰。
但骆惜玦身份特殊,就算是摄政王,也有所顾忌。
于是,他冷眼朝身边一斜,华老夫人会意,一声:“老身乏了!”
便领着众多女眷,浩浩荡荡地回了自己的园子。
柴房之外,很快便已再无闲杂人等。
华汀雪不想打,但还得作作戏,可身子方一转,骆惜玦却开口道:“郡主还是留下吧!不还得照顾孩子们吗?”
一语出,华盛天面色更寒。
他一双冷目射向华汀雪时,已然带了几分指责的质疑。
华汀雪:“我去沏两杯茶。”
说罢,也不等骆惜玦再出声拒绝,已是赶紧抱着小颜趁机溜了。
父亲要谈的事情,必定事关小羿,所以小羿是必然带不走的。至于小颜,